天道神乐摸了摸脑后的垂肩头发,对于一个男生来说,这还是太长了。
又捋了捋额前发丝,他心想着要不要去理发?
漆黑之瞳的负面效果已经消除了。
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眼睛会吓到别人,从而引起轩然大波。
但这种发型就好像是心之壁,将自己和外界隔绝开来,让他保持着不受打扰的平静生活。
如果要剪掉的话,会不会破坏自己的生活……
他回到家将甜点放在冰箱里,又做好晚饭,但眼见天色渐晚,伊势铃鹿还没回来,她通常都是六点回来,如今都六点半了。
天道神乐将自己的那份晚饭吃完,将铃鹿的那份放在厨房的保温盒里,在桌上写了张纸条,然后便一个人出门了。
还是去理发吧。
……
伊势铃鹿悄悄打开房门,见到房内极为安静,没有掉以轻心,她知道天道神乐有走路无声的能力,说不准偶尔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那张恐怖的脸。
轻手轻脚的换了鞋,过了玄关,提心吊胆的来到客厅,也没在这里见到天道神乐。
也许是回卧室了吧。
伊势铃鹿松了口气,她今天回来的太晚了。
还以为回来之后会被甩脸色呢。
发现桌上有张写着“厨房,保温盒,肥牛饭”的简洁字条,字体清秀隽妙,颇有几分美感。
原来不在家。她顿时就放松了。
这混蛋就不能多写两个字吗?
伊势铃鹿气冲冲的来到厨房,打开保温盒,将饭取出来,发现入手温热,顿时愣了愣,本来充满怨气的脸软化下来,眼里浮现出极为复杂的情绪。
如果没来这里就好了。
她今天惹到了班里的某个小团体,而起因是那些人往自己朋友的桌子上涂写乱画,还刻上类似男人婆的字眼。她的朋友经常翘课,所以座位常空着,她看不过去便说了一句别画了,结果引火上身,被指着鼻子骂成乡下来的包子整天带着土的要死的发卡,让她别多管闲事。
她情绪上头,一时气不过,便说了句你们是趴在池子里的青蛙,如果不是老师恰好路过,她们差点打起来。
虽然她只能是被打的那个,还被警告了放学别走的话。
但她多聪明,班会结束后就第一时间溜走了。
结果发现有人在车站堵她,绕了很远的路才回来。
伊势铃鹿坐在餐桌旁,吃着美味的肥牛饭,忽然泪水滚落了下来。
“奶奶……”
早知道就不来了。
远藤叶子是混蛋,明明把自己接出来了,却当了撒手掌柜,将她丢给同样混蛋的天道神乐,她以前都没见过。
那家伙根本不管自己。
在空旷的房间里,她小声啜泣,哪怕衣食无忧,睡的床也很温暖,但就是觉得无比的孤独。
她回到房间后,甚至还做了个梦。
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那里,被一群看不清脸的家伙欺负殴打,神色很茫然、很委屈,不远处就是天道神乐和远藤叶子两个人。
她哭着求救,可这两个混蛋不仅没来帮忙,还在大声的嘲笑她,甚至还说打的太轻了……
他们根本就不是亲人!
一股极为压抑、极度愤怒、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灰暗情绪充斥内心。
她只觉得气到发抖,失望至极,孤独感攀至巅峰……
噔噔噔!
敲门声传来。
伊势玲鹿霍得睁开眼睛。一觉醒来,她只觉得眼角很湿润,整个人异常疲惫,浑身大汗,看着纯白天花板不由愣了愣。
具体是什么梦记不清了,但还残留着几分情绪,是一种极为愤怒而又失望至极的情绪,让她无法安然入睡。
伊势玲鹿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那里被汗水打湿,头发贴在皮肤上。
她是很容易就出汗的体质,但做梦出汗还是第一次。
外面天色大亮。看了看时间,快七点半了。
起晚了!
伊势玲鹿慌慌张张的换好衣服,闯进洗漱间不到三分钟又滚出来了,来到餐桌上吃饭的时候见到一个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