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七年,故人落碑。
北昭北堂王府祠堂,供台正中焚香寥寥,萦绕牌上“北堂墨”三字,映入前来敬拜的北辰瞳孔,掀起北辰眼底波光。
半晌,北辰敛眸呡唇,从侍卫手里接过燃香,握于双手朝北堂墨深鞠三躬,末了插入牌前焚香鼎,抬眸看向牌位。
“阿姐,再过三日便是您的生辰了!”
北辰说着沉了口气,低眸看向手中东临帝国送来的喜帖,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回视牌位继续道。
“如今四国在他的守护下繁荣昌盛,而且他亦未为难各国,仍旧遵循各国国本,所以你无须担心...”
“...”
“另外他来北堂查过,当时我说你嫁于西屿便从夫家,为保朝堂安定为你设了个牌,他也就未再追究了!不过...”
迟语间北辰握紧手中喜帖,一念信上刺目内容,心下一疼,咬牙隐忍间嘴角一勾,意味深长。
“不过明日,我不会让他好过!”
声于同时北辰拿着喜帖往外走,不想刚踏过门槛,便被迎面奔来的北堂新任长老北堂炜唤了个措手不及。
“国君!”
一感北堂炜面上着急,北辰眉峰一蹙。
“说!”
“小...小世子不见啦!”
“什么?!”
北堂炜一语,愣得北辰右眼直跳,他本还想在帝无羁婚礼上来一场认亲大戏,以此搅浑帝无羁的国婚。
不想帝一鸣居然不见了,如此一来,他如何向北堂墨交代,当年北堂墨踏入鹤山,后被贺君诚倾力救活。
虽说北堂墨因极雪失明,可也因祸得福活了命,在自己多年祭祀与贺君诚封后合作下隐于四国之内。
至于具体地点,他不得而知,此次他亦是废了好多功夫,才让阿姐同意帝一鸣来北昭,岂料这人竟半路“丢了”,直让北辰气急攻心。
“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混小子翻出来!”
“是!”
北堂炜闻言一应,瞧着北辰脸红脖子粗,只觉自家小世子这可是要把亲小舅舅“带”上天的节奏啊!
当然想归想,北堂炜念及近日四国频频发生的孩童丢失案,唯恐帝一鸣涉及其中,赶紧召集隐卫寻找。
一时间北昭内外隐卫齐出,而被众人“挂念”的帝一鸣正蹲坐在穹川城外茶水铺长凳上,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凉茶,左一口,右一口的品尝美食。
半晌,帝一鸣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引得茶铺老板侧目一望。
“小少爷,吃好了?”
茶铺老板瞧着帝一鸣少年英武,浑身上下气质非凡,尤其一双应光流潋的紫瞳,一看就知非一般人,不经再声道。
“小少爷还来点儿吗?”
“不了!谢谢!”
帝一鸣说着瞅了一眼堆满桌子的小食盘,眉峰一扬,心道我要再吃下去,怕是饿死鬼都不敢说我是他亲戚了!
思绪间帝一鸣从怀中掏出银子,“啪”一下放到桌上,提起白玉萧剑,顺带朝茶铺老板抛了个媚眼,转身便回了穹川城。
讲真的,他这次能“逃离”娘亲,重获“自由”,多亏了小舅舅的盛情邀请,虽说小舅舅现在定然气得头顶冒烟。
但他仍觉得真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大不了事后他再跟小舅舅负荆请罪,反正娘亲总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所以他自小也未深究娘亲为何要开花楼,而且楼里的姑娘还都卖艺不卖身,末了姑娘出嫁,娘亲更是阔绰。
一来二去,花楼生意风生水起,娘亲却始终不出穹川,还总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至于他此番套用此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