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声落，呼应高空细雨，北堂墨低眸看着手中半颗琼灵珠，其光映射北堂墨眸中忽明忽暗，落入商卿眼中。
商卿擒着北堂墨右肩上隐藏的阴阳咒印，一念帝无羁症结所在，眉峰一蹙，瞬落心底夺取混霾内丹的决定。
“你可知你为何要得到琼灵珠？”
言语委婉，愣得北堂墨抬眸对上商卿眼底深邃，脑中浮现过往所历一切，心脏骤然一疼。
“熔琼丹，救泽山，上昆仑，灭尧氏！”
商卿瞧着北堂墨咬牙切齿间紧握琼灵珠的五指，不经沉声一笑，惹得北堂墨疑惑丛生，反口一问。
“难倒不是吗？”
迎着北堂墨话中困惑，商卿知道帝无羁对北堂墨偏袒，亦明北堂墨尚未恢复神识，故而叹了口气道。
“或许...”
一语模棱两可，北堂墨看着商卿瞳孔反射的镇海浪涛，想起奚瑶所言水患，心下一沉间垂首往桥下一望。
寻得海水层层叠加涌上海岸，北堂墨转头看向商卿。
“我有个疑惑，不知能否一问？”
商卿闻言回视北堂墨，四目相对，海风拂过两人面颊，带起北堂墨口悬于心的疑惑。
“关于夜祖活祭，你可曾后悔过？”
声于同时商卿一感怀中夜鸢晃动的小脑袋，抬手轻轻一拍以作安抚，启齿一如往初，坚定不移。
“未曾！”
“为何？！”
闻得北堂墨无法理解的困惑，商卿直视北堂墨道。
“神之所以为神，因信仰、因寄托或苍生，倘若神为一己私欲造就天下灾难，那神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字字玑珠，抨击北堂墨怜感夜鸢的悲鸣，令北堂墨忍不住再声道。
“所...所以夜鸢就该死吗？”
“若为苍生，毋庸置疑，不过...”
迎着商卿话中断续，北堂墨十指一握，本欲再言的话语，在觅得商卿怀中钻出的小萌莽时戛然而止。
不同于平日对蛇的恐惧，北堂墨一见夜鸢黝黑晶莹的灵眸，心生悸动间再观商卿凝视夜鸢的深情，耳边传来商卿的柔情似水。
“不过我可以为救她抗衡天地！”
一语情深，道尽商卿为夜鸢所做一切，令夜鸢感念往昔，眸光一荡，仰头于商卿额上落下一吻。
其实她从来没有怨恨过商卿当初的“视若无睹”，反之她则愧疚于商卿为她承受的十万雷劫。
一人一蟒深情对望，其心共鸣，瞬让北堂墨忆起玄皇与九炽灵君的故事，似明非明间心下猝然一疼。
常言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道轮回皆有定时，时至此时，北堂墨看着眼前的商卿与夜鸢，再观秋后翻涌的海水。
一念奚瑶所言水患，北堂墨神情一僵，抬眸看向商卿。
“所以你此行目的是水...”
北堂墨未说完的话，被商卿落于肩上的手掌截断，北堂墨抬眸迎上商卿目光，闻得商卿意味深长。
“不是我，而是我们！”
“我？”
商卿寻着北堂墨眸中彷徨，点头一应。
“对！你与我！”
一语肯定，唤醒北堂墨封印万年的炽君意识，刺激北堂墨灵魂一震，目视商卿的瞳孔一沉。
“我...我不太明白你...”
“很快你就知道了！”
商卿仰头望向风雨欲来的万里暗空，霎时安静的气氛，压抑得北堂墨眉头紧锁，忽闻一阵肚子“咕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