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华殿内玉月白话音落下掀起安静,唯剩薛沐雪手中烹茶斟杯的水流声,一缕缕灌入玉月白耳中。
玉月白一闻茶中异味,心下一沉,抬眸对上薛沐雪镇定目光,寻得薛沐雪面朝自己唇齿微张。
“看与不看又有何意义?”
无声言语,字字珠玑,令玉月白一见薛沐雪端杯作饮,下意识抬手握上薛沐雪,脱口而出。
“这茶有毒!”
玉月白的本能反应,让明知故为的薛沐雪眸光一沉,反手覆上玉月白,寻着玉月白眼底清明,薛沐雪哑声一语。
“我知道!”
言语间薛沐雪抬手一指玉月白袖中溟蛊,惹得玉月白眉峰一蹙,顺势从袖内取出溟蛊,看向薛沐雪。
“这是尧玉娆给我的,但我没想用它...”
“我知道,不然大殿之上你何必多此一举?”
薛沐雪无声反问,断了玉月白口中解释,亦让薛沐雪擒着玉月白眸中愕然,抬手一指溟蛊筒上赤色记号。
这溟蛊筒上共有三条记号,一橙为“醒”,二蓝为“刑”,三赤为“亡”,而大殿上玉月白仅是暗示她,并未当真有所动作。
如今玉月白更是拿出溟蛊坦诚相对,足以见得玉月白并非尧氏一党,由此她心底的计划托付给玉月白,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玉月白身份特殊,她若能得玉月白相助掩护,尧玉娆便不会那么快起疑,最起码能让她顺利完成所做。
思已至此,薛沐雪就着指尖所指,抬眸看向玉月白。
“方才你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但你并没有!”
观得薛沐雪唇语,玉月白下意识握紧了溟蛊筒,眸中闪过一丝被看穿心思的悸动,惹得薛沐雪缓缓松手,右手再次端起茶杯。
“其实我本就活不长了...”
薛沐雪言语间左手自杯中蘸取一许茶水,之后指尖落于桌案,启指时抬眸迎上玉月白看来的目光,一字一字口述道。
“所以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唇语落幕,玉月白见薛沐雪低眸间指尖滑动写下“凫毒”两字,抬眸看向自己时暗道一语“玉华舜”。
两者合一,直让玉月白念及玉华舜的死谜,再到凫毒令人走火入魔的奇效,心下一沉间对上薛沐雪凝盯自己的目光。
看着薛沐雪随之启齿的“尧玉娆”三字,玉月白背脊一凉,激起背上灼炎狞痕刺痛,致使玉月白错愕一语。
“你是说她杀了我...”
后面的话,玉月白哽于口中,当年玉华舜突然薨逝,她年纪尚幼只知道众人告诉她,她的父亲死了。
可她懵懂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直到尧玉娆带她前往北堂王府,那是她第一次从北堂王妃身上感受到母亲的关爱。
不同于尧玉娆的若即若离,北堂王妃给予自己渗透内心的温暖,以至于玉月白此时闻得薛沐雪所言的“弑父”真相。
一念北堂夫妇宁愿葬身火海亦要保护自己的决绝,两股莫名情愫交织,令玉月白一观薛沐雪仰头喝下毒茶,脱口一喝。
“你这是干什么!”
玉月白抬手打翻薛沐雪手中茶杯,落下几许残茶溅落桌面,反射出玉月白眸中复杂,落入薛沐雪眼中,薛沐雪敛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