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莲池热闹落下帷幕,开席钟声随之而来,四人对视一眼赶往白玉坛,由着侍女引领依次入席。
帝梓潇因皇子身份不得不与北堂墨分开,而北堂墨即将成为熤王妃,自然被安排在了女眷的席位上。
一入席,北堂墨有了前车之鉴,很是直觉的收敛起平日习性,其乖巧模样惹得月枭凤眸一眺,垂首端酒轻饮一杯。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北堂墨生来就非闲得住的主儿,又是银狐之后,能装一时倒也装不了一世。
他受人之托,只要北堂墨无性命之忧,他睁只眼闭只眼即可,如是想来月枭小酒倒是喝得闲情逸致。
反观北堂墨盯了几眼月枭,一转头对上正对面的宁宝儿,神情一僵带动手臂一震,抖落了桌上的酒杯。
酒杯落地掀起刺耳碎音,惊得宁宝儿闻声看向北堂墨,一时恩怨未解的两人再次相遇,宁宝儿一站而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北堂墨闻言一愣,只当宁宝儿同方才想要推她下河的官宦之女一样找她茬,心下火气鄹起,毫不示弱道。
“那你又怎会在这里!”
“因为我夫君是将军!”
宁宝儿说得理直气壮,怼得北堂墨险些脱口“我夫君是王爷!”,好在北堂墨思绪急转,想起自己还未正式受聘。
可宁宝儿这一说,她要是不怼回去又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此时宁宝儿身旁的贵妇皆翘首以盼看她笑话,简直不可忍!
思绪间北堂墨忽闻耳边月枭提醒,不经灵光一现,感激的看了一眼月枭,末了望向宁宝儿。
“我乃北昭北堂世子,受熤王所邀入宴!”
北堂墨一语既说明自己的身份,又无形告知在座诸位她是东临的客人,如是一来,众人未免有失皆沉默不语。
然宁宝儿本就因昨日北堂墨店内搅局落下心中不爽,眼下好不容易逮到北堂墨,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尤其北堂墨此来东临,让她着实不安,一来她夫君身为东临将军,她作为将军夫人保家卫国为第一责任。
二来北堂墨的流言蜚语令她甚觉不耻,特别是其背祖叛国之举,让她一想到昨日再到现在,不经冷呵一声。
“你不说我倒忘了!北昭世子临南城败人尽皆知啊!”
...啪!
宁宝儿一语挖苦,刺激北堂墨怒拍桌案,桌案受力顷刻坍塌,震得席间落针可闻,唯有月枭镇定如初继续饮酒。
月枭斜眸瞟过北堂墨面上愤怒,低眸寻得北堂墨握紧的十指,端酒的指尖一抬,一滴酒水瞬化银针没入宁宝儿腿部。
疼得宁宝儿“啊呀”一声跪倒席上,吓得身旁侍女连连搀扶,痛感一过,宁宝儿仰头间抬臂一指北堂墨。
“你居然暗算我!”
北堂墨闻言一愣,往右看了眼阮玲馥,瞧着阮玲馥满腹茫然,下意识往左一看,果见月枭饮酒间眼底藏笑,心下一惊。
哟呵!这妍妃还是位高手啊!不仅帮自己狠揣恶人还化水为针!如此奇人在旁,她岂能认怂!
思已至此,北堂墨眉峰一扬,冲宁宝儿扬了扬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