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径,月璃怀揣着古思远的嘱咐,一刻也不敢耽误,自屿王谷到幻呤谷需两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让月璃生生缩短到了一个时辰。
临到幻呤谷外,月璃抬眸望了眼天际从卯时初跨越到卯时末的黎明,低眸整理了番自身渐显凌乱的锦袍。
好歹是面见自家大王,还是得注重下礼仪,虽说自家狼王这几百年来闭门不出萎靡不振,以至烂酒嗜梦风骚不在。
但未免狼王见自己衣衫不正,怒火鄹起无端拿自己撒野,那怕是吃不了兜着走,没法!谁叫狼王如今阴晴不定,着实让群狼头疼的很!
尤其自上次谛君来后,狼王不仅嗜酒变本加厉还乱打雷!那敢情谷内十里八方就没一处落下!可真是雨露均沾,一寸不放!
由此思绪下,月璃甚感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一拍前日里被狼王一记雷鸣轰得险些不复存在的山谷门庭。
寻得其上修复后仍旧可见的震天雷痕,月璃不经头皮一麻,噎了噎余悸犹存的口水,抬脚直奔观月台。
一到观月台,月璃环视满地空荡荡的酒坛,小心翼翼的抬腿借住酒坛缝隙,一跌一跨艰难的朝台中槐花树下青石台行去。
晨风徐徐夹杂槐花香甜,一朵朵飘至月璃肩胛,月璃站在青石台前低眸看了眼肩上花瓣,转头望向青石台上背对自己的月枭。
一袭帝青华袍映衬披肩银发,一颦一笑妖治俊魅冠绝无双,遥想当初那可是三界六道众多美人趋之若鹜的求亲对象。
而今却过成这番自我放弃,着实让月璃回忆过往再到当下,憋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其声不大倒是惹得月枭眉峰一蹙。
“我说你瞅大半天了,你瞅啥呢?”
闻得月枭话中不耐,月璃心下一沉,抬眸见月枭偏头间凤眸一瞥,其眸中凛冽怵得月璃咧嘴“嘿嘿”一笑,赶紧陪笑行礼道。
“大...大王...”
“我不是说过修罗没打过来,不准叫醒我吗?”
月璃看着月枭边喝酒边假寐的样子,打心里翻了个白眼,尤其听到自家大王跟念经似的碎了口“没见我冬眠吗!”,瞬息黑了一脸。
请问谁家冬眠睡得如此忘乎所以!掩耳盗铃啊!估计纵观整个三界六道,唯属他家大王能这番一本正经的不要脸了!
当然大王无耻归脸皮厚,月璃还是念及古思远的叮嘱,琢磨着自己反正来都来了,要是不说岂不白挨一记冷瞥。
再者事关人命生死,古思远又说得那般郑重其事,即便是个凡人,自家大王往昔美名在外,指不定还真有此事!
万一自己不报,大王反应过来,那他的小命怕是岌岌可危,没法!他家大王那是出了名的翻脸不认账!甩锅拔头筹!
如是一来,月璃整理了下脑中思绪,抬眸就着还未放下的双臂,偷偷瞄了几眼月枭。
“大王,那个...”
迟语间月璃擒着月枭眸梢一眺,似有一抹等待自己开口之意,一稳心神,启齿慎重再三。
“古少爷让我给你带句话...”
“古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