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墨骁一走,苍穹进屋挥手关了门。
关门声落入北堂墨耳中,放大了北堂墨颇有预见的危机感,扰得北堂墨右眼直跳,抬眸观察着苍穹的一举一动,憋了半天没憋住道。
“那个今晚...我喝了点酒...”
北堂墨说着偷瞄了两眼苍穹,寻着苍穹不为所动的神态,抬手就着比划间启齿再声。
“当然也就那么一丢丢...”
苍穹闻言低眸瞧着北堂墨言语同时指尖比划的“一丢丢”,眉峰一蹙,逼得北堂墨脱口而出。
“我我我不是不听话,你知道的桌上谈话除了姑娘就是酒,姑娘对我来说肯定是不需要,所以这酒...”
其实北堂墨不说,苍穹还不会刻意作何,但北堂墨一说加深了贺君诚临走前留在苍穹心里的得意。
令苍穹念及北堂墨此时所言,只觉那贺君诚岂非两全其美,心下怒火顿起衍生寒冰覆眸,盯向被自己放到梳妆台前的北堂墨。
“你刚刚说酒和姑娘?”
“啊...啊!有...有问题吗?”
支吾间北堂墨迎着苍穹欺身而来的压迫力,心脏嘭嘭乱跳直打鼓,可她琢磨着自己也没说错话呀!
怎的苍穹就跟要吃了她似的,尤其是那双眸中令人窒息的冷意伴着出口的质问,直让北堂墨觉着三魂七魄都快就地解散了。
正当北堂墨六神无主时,苍穹冷言再声逼来。
“什么酒?谁是姑娘!”
北堂墨闻言一愣,抬眸冲着苍穹眨了眨眼,目光左右一瞟,思绪混乱间回视苍穹,启齿皆颤。
“酒酒酒是...是是好酒,姑姑姑娘是..是是我..”
...嗙!
声响同时屋内方桌碎裂,吓得北堂墨灵魂一抖,双眼一闭,两手抱头间重复直呼连连再声。
“不是我!不是我!姑娘绝对不是我!”
话音落下许久,北堂墨都未见苍穹让步,偷偷抬眸看向苍穹银面下唯一双眸上狭长睫毛随情愫煽动,其眸中暗藏的怒火令北堂墨下意识的噎了噎口水。
“咕嘟~”
落针可闻的房间内北堂墨瞟了眼被苍穹打碎方桌掉落在地不停晃动的柠檬,直觉酸意自心底蹭蹭往上冒,不由得“嘶”了声再噎口水,转头正欲集中精神讨好苍穹,却不想目光移动竟看到了苍穹撑在自己脸颊旁的右手腕上狰狞的疤痕,浑身一僵。
此痕仅观其形便能感当时疼痛,心痛泛滥瞬息牵引出北堂墨压制在心里的不甘与委屈,激得北堂墨右手一把抓起苍穹的手,左手指着苍穹腕间的刀疤道。
“就是这个伤疤?”
苍穹就着北堂墨紧盯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被北堂墨握在手中的腕部,知道北堂墨对贺君诚说的话上了心,低眸回视北堂墨不加掩饰的点了点头。
“是”
“所以...”
北堂墨寻得苍穹眸中镇定,半晌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内心倒腾的酸味,眉宇紧蹙间咬牙道。
“贺君诚说得是真的?”
“是”
“你真的跟...有婚约?”
“是”
“那你是不是真的会娶她?”
苍穹闻着北堂墨一连三问,而且自己每次回答后都会更显憋屈难过的脸,心下不由得生出些许恶趣味。
再见北堂墨最后一个问题问得眸中都泛起了泪光,苍穹嘴角一勾邪意尽生,压低脸颊靠上北堂墨的额头。
四目相对间苍穹眸中全是北堂墨的脸,启齿一字一字坚定决绝。
“是,若我活,一定是”
北堂墨听着苍穹话如誓言,看着苍穹眸中的自己,恍惚中北堂墨握紧了苍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