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膳房门口白术一见贺君诚看来,快步走向贺君诚,抱拳行礼后将事先按照贺君诚吩咐准备好的太子袍为贺君诚穿上。
贺君诚低眸看着身上的锦绣华袍,眉宇凝重间嘴角泛起一抹不自知的苦笑,落入白术眼中,荡起白术心底一丝不忍。
白术很清楚贺君诚此举便是欲将最真实的自己呈现给北堂墨,一朝为王百般无奈,万人之上从不亚于巅峰之极。
而朝堂暗涛汹涌与武林血雨腥风,究竟哪一个更险象环生,怕是置身其中亦无人敢擅断轻言。
白家追随西屿皇室祖辈百年,所闻所见何止凄厉,怕是其下所掩盖的血腥匹敌炼狱也不差分毫,叹息间白术抬头望向贺君诚。
“太子,你...”
贺君诚寻着白术言语同时眸中夹杂痛心的目光,沉默的摇了摇头,抬头看向膳房外前来报信的云启,下意识的握紧了十指,低眸深叹了口气,抬眸笑意上脸亦如往初。
世人皆道皇权好,但对他而言却是禁锢灵魂的枷锁,他心中存有的情愫在护国重担面前、在西屿百万性命面前由不得他挣扎抉择,所以他只能尽其所能护她安好。
由此贺君诚踏步朝云启走去,与此同时酒楼外承载着北堂墨的马车,一到酒楼门口就被等候在外的云枫指引绕到了后院处。
墨骁看了眼紧盯车厢神态警惕的云枫,再观云枫英武俊秀的模样,不由得扬了扬眉,恍然想起当年名震四国的云老将军。
云老将军忠肝义胆实乃众将典范,如今子嗣看起来亦是神采奕奕,看样子西屿当真是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思已至此,墨骁借着对云老将军的佩服劲儿,抬手向云枫抱了抱拳,如此行为惹得云枫一愣。
云枫寻着墨骁同父亲一样的年龄,眉宇间亦不差于父亲的肃目,秉承礼节的回礼抱拳道。
“还请北堂世子下车,其余人等不得进入”
墨骁闻言转头望向身后微动的车帘,不多时车内听到云枫言语的北堂墨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北堂墨低眸看了眼望向自己的墨骁,算是回应的点点头,便就着墨骁关切的目光中下了马车,走到云枫面前。
“走吧?”
闻得北堂墨问语,云枫略微一愣,心里出于对太子爷今日怪异行为的好奇,不经多瞅了两眼北堂墨。
这北堂墨虽说长得俏丽可观,但比起他西屿女子亦算不得惊艳,真搞不明白太子爷是哪根筋没对,居然会对当初跟庆毓光纠缠不清的北堂墨如此上心。
当然想归想,云枫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抬眸看向北堂墨。
“北堂世子请随我来”
说话间云枫退了一步,抬手引领北堂墨朝酒楼内走去,北堂墨见此收回落到云枫身上的视线,跟随云枫一步步踏进酒楼。
每走一步,北堂墨心里便觉沉重一分,她幻想过无数次再见到贺君诚的场景,或怒火相斥、或痛苦咒骂,甚至是刀剑对持。
但当她真正看到站在雅间前正望着自己的贺君诚时,只觉心脏静得仿佛停止了跳动,连同耳边也只剩下彼此呼吸的声音。
“...”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织,过往匆匆浮现脑海,隐隐刺痛着北堂墨的心,苦涩泛滥五脏六腑化为北堂墨眼底化不去的哀伤,视线内贺君诚一袭明黄龙袍,剑眉玉颜映衬那双含锋威严的桃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