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稍微平复下来,认真的看着扬着头喝酒的少女,“颜落,你之所谓会让人羡慕,是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这偌大的皇宫里男男女女上万人,可是敢这样肆意妄为的,属你颜落一人。”
她见颜落低头吃着糕点,并不接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月儿说你命好,也不算冤枉了你。
你看我们这些宫女太监,哪个平日里做事不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了差错,惹主子罚骂,像上次,太后娘娘身边的小翠,因为打碎了一只花瓶,被打了二十大板,可是你呢,把皇上最喜欢的狼毫笔毛一根根拔了下来,皇上也没舍得苛责你半句。
你知道太傅在太后面前告过你多少次状,都被太后三言两语驳回,你呀,就是因为有皇上和太后的宠爱,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过得顺风顺水。”
颜落歪着头,看着小脸通红,絮絮叨叨个不停的西子,有些怔楞,西子说的对,斯年和太后一直将自己遮挡在他们身后,为自己挡去宫规的束缚,朝臣的抗议,甚至其他宫女太监背后的议论,可是自己呢,自己能为他们分担些什么呢?
颜落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带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将那些烦恼抛到身后,回到房间蒙头呼呼大睡。
翌日清晨,早朝结束,老当益壮的丞相带着嫡女向曼文在云禧宫门外,求见太后。
宫女通禀后,王嬷嬷亲自出来迎接,将丞相和向曼文请进大厅。
“老臣参加太后。”
“民女向曼文给太后请安。”
太后看着知书达理的向曼文,意味不明,“早就听闻丞相家有一女如仙女下凡一般,今日得见,才知所传不虚,果然貌若天仙,落落大方。”
丞相谦虚的低下头,“太后谬赞了,小女从小被老臣宠坏了,这不前些日子听闻皇上前去剿匪,竟然也跟着去凑了热闹,还好没惹出什么大祸,不然老臣万死难辞其咎。”
丞相态度诚恳,太后笑笑看向沉默不语的向曼文,“王嬷嬷,去把我最喜欢的那对翡翠玉镯拿来,给向姑娘,赏赐她剿匪有功。”
向曼文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虽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却掷地有声的说到,“曼文谢太后娘娘恩典,但如果太后真的想赏赐曼文,曼文有一事相求。”
“请太后恕罪,这孩子就是被老臣惯坏了。”丞相为难的看着太后,却并不去将跪在地上的向曼文拉起,“你虽剿匪有功,但是也不可居功自傲。”
太后看着互相演戏的两人,面上维持着客气的笑意,“不碍事,哀家倒是想听听,向姑娘所求何事?”
向曼文先是恭敬的磕了个头,“曼文早就听闻太后待人温和宽厚,菩萨心肠,便一直希望能侍奉太后左右,每日陪太后聊聊天,听听太后的教诲,足矣。”
太后心知肚明,这对父女定不是奔着自己这老婆子而来,这招以退为进,让自己无从拒绝,当年先皇逝去,宫廷兵变,是丞相第一个站出来力挺小皇子继位,这么多年,丞相也一直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往后,自己还需要他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