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难得下了场暴雨,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销了不少暑气。
柳馥凭窗而坐,静静地看着窗外。
墨居里甚少有艳丽的花木,多的是四季常青的乔木,此时看着被洗涤干净的叶片,差点忘记自己是被囚之身,心里不由得泛着一丝惬意。
到了北漠,想再看到这烟雨后的生机,怕是就不容易了。
“好兴致。”贺章不知何时出现,摇着折扇在她身后说道。
柳馥闻言一顿,勾起一抹笑意,回头道:“贺大哥,好久不见。”
贺章偏了偏脑袋,束起的发尾滑到胸前,依旧是那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我倒是希望再也不见呢!”
说完还耸了耸肩。
柳馥微微低下头,藏起眼里的落寞,嘴角的笑容却越发艳丽,“贺大哥这么说,真的是……很让馥儿难过呢……”
贺章收起折扇,肃言道:“我可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我弟媳妇呢?”
柳馥看着眼前的男人,依旧是她心里那个放荡不羁,却又专情温柔的男人,只是看向她时,眼里再也没有曾经的深情。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柳馥抬起头看着他。
“可能会吧。”贺章笑道,“总归……咱们还是老熟人嘛!”
柳馥眼里一暗。
熟人……
他们只是熟人吗……
柳馥敛下思绪,莞尔一笑道:“贺家若是放我离开,周姑娘自然便会回来。”
贺章收起笑意,正色道:“不可能,吴家满门血债,总归要有个说法。”
“那么,周姑娘怕是要吃些苦头了。”柳馥叹了口气,遗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