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四日过去了。
陆松的手摸到了眼睑上的绷带,却还是放了下来,接连几番如此。
最后开口问道:“前辈,七日已过这绷带可以解开了么?”
怪人瞧都没瞧这边,似乎都没有听到。
陆松慢慢地扯下绷带,却久久没有睁开眼睛,原本高兴的脸上一下子凝固起来,那凸凸的眼珠子藏在眼眶中不住地跳动,整个人也似呆了一动不动。
过了半响,却是传来怪人的声音:
“瞎了么?”
陆松忽地睁开眼睛,只见那双招子幽光若碧,犹似两道精光,看到哪里照到哪里。
相隔三丈之远,竟然可以看到怪人下颚卷起的那一根胡须。
陆松大喜,冲上前去躬身欲拜,膝盖弯到一半,却又生生顿住,同时收起了脸上盛放的笑容,:“你如此帮我必有所求,莫不是要我替你解开这求得局,还你自由之身?”
怪人一甩衣袖,叱道:“混账,老夫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插手,我已困在洞中二十年再久些又何妨!
救你只不过是看你有骨气,敢于置之死地而后生,恰如老夫当年,要是你胆敢坏了我的兴致,就以此为鉴。”
言毕右手剑指一并,一道真气射出,将角落里的火锅支架击个粉碎,那火锅倒扣在地上里边的火苗也渐渐熄灭。
陆松长舒一口气,心道:这人果真十分了得。
不仅武功厉害,真气浑厚,而且还擅长医理,想必当年是个极其的厉害人物,却被成谷主用计困在这里。
凭他的本事,要想出去简直是易如反掌,不想此人竟信守承诺甘于被困二十余年。
想到此处,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遂暗暗下定决心破求得局,助他脱困以作答谢。
想到此处,便将目光落在了石桌上的竹塔上,静观求得局的玄妙。
过了片刻,陆松嘴里不自主地念叨:“求得局,求得…求得”
却听得那怪人叹道:“小子,纵使你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也无这般智慧解开求得局。
还是闭嘴的好,莫要搅扰了我的心思。”
“置之死地而后生!”
陆松猛地一颤面露喜色,心道:依得这怪人的性子,我若将解法告诉他,他未必欢喜,不如暗中提醒他来的好!
想到此处,便走到怪人面前,说道:“前辈教训的是,前辈胸藏乾坤都解不了求得局,更何况晚辈资质鲁钝。
只不过方才听了你的话很有感触,置之死地而后生,若非前辈你出言相激,我哪有勇气自挖双目。
要是没有这般勇气去舍,又如何得来换目复明的造化,这世上许多事情又何尝不是这样先舍后得。”
言毕将目光落在那座搭好的竹签塔中的粗长顶梁柱上。
怪人听在耳中,虽然没有出声,却还是转过脸来,顺着陆松的目光看着那根粗长的顶梁柱,过了半响自语,道:“欲得先舍,不舍安能得到!
求得局…求得…舍得…”
忽地伸手探向搭好的那座竹签塔,夹住中间粗长的顶梁柱往上一抽,其余的竹签便向中间倒去,却是相互交错叠在一起,保持塔形,并未倒塌下来。
怪人先是一震,继而放声大笑,道:“成风昊啊成风昊,论武功你我齐名不相伯仲,原来是你早就看透了我的心思,知道我割舍不下,故而设此求得局困了我二十年,二十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