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大哭起来,大觉却微笑,只是静静等着老妇哭完。
老妇哭完以后,徐徐道来:“久闻大觉师父的讲经布道可超度亡魂,明正人心,小儿枉死了半年,亡魂久久不能入地府去,日日托梦与我说他在人间受苦,老妇本想求人替小儿超度,可却无香火钱供奉,今日得见师父,请师父慈悲超度小儿吧。”
大觉点头道:“讲经超度是可,但不知老人家屋内可有一顿素斋供贫僧饱腹。”
老妇道:“家中仅剩一两白面,已经做成了点馒头,请师父用膳。”
“好。”
大觉答应了,前往了这老妇家中,竟是端正焚香,双腿交错坐在泥地之上,一手抬于胸前做说法印,一手朝上搭在膝头乃是施愿印。
他口诵了佛号,然后开始讲经。
林虚领着小乞儿在远远观望着。
小乞儿揉了揉眼睛,惊讶道:“那和尚身上在亮金光?”
林虚点了点头,注视着大觉。
果然,应该是他了。
大觉花了半日的时间讲完了经文,那亡魂亦超度了,于是吃了老妇递上来的馒头,告别之后,再度启程了。
路上,林虚已拱手相候。
“高僧何去?”
大觉口诵了一句佛号,道:“西去。”
“那正好同路?”
“贫僧之幸。”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却是和一个和尚走在一路上了。
路上,林虚直言相问:“大师身上有法力,但却不像是修炼得来的?”
大觉点头道:“应该是上辈子残留的吧。”
林虚道:“大师,还记得上辈子的事?”
大觉摇头道:“却是记得不清楚了,我只记得,我好像来自西方灵山,到这人间来找些什么的。”
“大师找到了吗?”
“还在找。”
“那大师为何便要往西去。”
“我佛如来在西,自然往西去。”
林虚笑道:“可不是皆说佛在心中吗?大师不怕徒劳一番?”
大觉道:“可我若不去走脚下的路,怎知道自己走的对不对呢?”
林虚恍然道:“受教了。”
“不敢。”
三人又行了一截,前方官道之上却是突然有人手捧盘子,盛着鲜果等候。
领头的那人见着三人,急忙上来相迎。
“来者可是白马寺的大觉师父?”
大觉道:“正是贫僧。”
那人道:“我家主人听闻了大觉师父要西去求佛,故特教我等在此相迎。”
大觉道:“不知贵主人何名?”
那人答道:“我家主人姓刘,后边有一处刘家庄,便是我家主人的家了。”
“那你家主人迎我何事?”
“我家主人乃是个信佛的善士,听闻了大觉师父会路过此地,想请师父到府上讲经布诚。”
大觉点了点头,却是答应了。
“当然,二位道长也请一同到府上做客。”
林虚想了想,小乞儿还是凡胎,无法腾云驾雾,只能靠自己用摄法带着走,但又怕他时间长了受不住力。
所以也只能步行,回去黑风山却是也不急这一时了。
于是,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三人随着那人来到那刘家庄内。
庄主刘善士早已备好斋饭相等。
大觉前去拜了礼,便直入主题,让庄上的仆人将法场布置了,大觉坐在高台之上便要开讲。
但开讲之前,大觉突然看向刘善士:
“我这经文却不白讲。”
刘善士道:“自然不白讲。”
说罢,双手一拍,有下人端着一盘银锭奉上。
大觉看了看摇头道:“你这庄子颇大,怎就这点?”
刘善士大惊,自觉好像失礼了,连忙又叫下人端上一盘金子。
大觉还是摇头。
下人又端上一盘翡翠珠宝。
大觉依旧摇头。
刘善士满头大汗,问道:“师父还是觉得不够?”
大觉淡淡道:“不够。”
刘善士道:“师父要如何才能开诚布讲?”
大觉道:“我不知道,你知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