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阮棠顿了良久，都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只是在月色下，徐来看到老婆大人扭捏着衣角，脸色渐渐染上一抹迷人红晕，漂亮到让他想要一口亲上去。
此情此景。
气氛烘托到了，话语的导向也趋向男女情愫。
徐来脑中快速运转，想到什么的他不由挑眉道：“所以，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了？”
“……”
阮棠的确是这么想的。
这段日子的接触，她觉得徐来没有她想象中的渣。
反倒是顾家。
对女儿依依跟她十分在意。
只是话到嘴边，羞赧的阮棠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挑破这层窗户纸吧？
所以面对徐来那炙热的视线，阮棠跺跺脚道：“算了，继续这么怪下去吧。”
说完向沙滩边跑去。
徐来：？？？
他一脑门问号。
这是什么操作，话说到一半又不说完哪行啊。
“喂喂喂！”
徐来快步追上去，握住老婆那柔软小手，追问道：“老婆，你把话说完啊。”
“什么话？”
“刚才。”
“什么刚才？
“……”
行吧。
徐来看到阮棠美眸闪烁，明显要装傻，也没有强求，而是叹息道：
“爱情怎么这么难啊！”
“傻子。”
阮棠抿嘴娇笑一声，偶尔看徐来吃瘪似乎也蛮不错的。
她望向月亮，怔怔道：“今晚月亮真美。”
徐来没看月亮，而是看向挽着发的阮棠。
的确很美。
看了一会月亮，阮棠赤着脚丫，双手拎着鞋子。
十月的海水已经有了些凉。
阮棠小心翼翼伸脚感受下水温，就‘哎呀’一声连忙将跳回沙滩上，这可爱模样让徐来一阵心痒。
这女人。
怎么越看越好看！
“好象是我六岁那年，也是夜晚，奶奶带我来这里散步，就前面那栈桥。”
在徐来发呆时，阮棠指着前方，笑道：“我不小心掉下海里，奶奶不会游泳，却没有丝毫犹豫跳下来救我。”
徐来没说话，默默倾听着。
“后来还是路人大叔将我们救了起来，奶奶当时明明也很害怕，却还抱着我说‘棠棠啊，奶奶在，不怕’。”
阮棠举起双手，踮起脚尖，在海水浸湿处踩着沙滩晃晃悠悠走着。
一直走了十几米，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走到海边栈桥前，她才穿上鞋，走到桥上，向徐来主动伸出手，温柔笑道：
“后天奶奶忌日，你陪我一起去扫墓吧，带上女儿。”
后面还有半句话她没说——
让奶奶也看看你。
“好。”
牵住阮棠的手，徐来重重点头。
毕竟他曾向奶奶保证过，会照顾好依依与阮棠。
他徐来。
一向言行必践。
……
……
谭昌做了一个梦，梦境斑驳又杂乱。
在梦中，他时而是一个负剑游历的潇洒剑客，时而是坐在王座之上的孤独帝王，时而是一位食不果腹的可怜乞丐。
又时而是带着儿子逃避战乱，最终却惨死于将士马蹄下的无辜平民……
随着谭昌睁开眼。
上百段人生的片段在眸中闪烁重现，又同时化作一道光点，深藏于眼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