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很普通的我,或许也没到断言的地步。
虽然打倒怪兽也会让人感到爽快,但万万没想到,连砍人都觉得快乐。
想杀人,一种猎奇的感情支配着我。
“这样下去的话,真的会染上恶的吧。怨恨人类的修士之心,是不是引起了怪兽们的共鸣呢?”
他用力握着我的右臂,用温和的微笑和温柔的声音,与那有力的力量形成鲜明对比。
那个暗黑伯爵的身影,帮我恢复了冷静。
“我并不想恨他。啊,也许是这样。如果不让他相信这是正义的,背叛他的时候就不会让他感到绝望。”
“遗憾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这里有一种修士的风范,流露出一种不能认为是正义的邪恶。”
有一个濒死的人,周围的人都在惊慌失措地实施急救措施,一边看着这个一边笑的暗黑伯爵也太过分了吧。
他的表情和我一模一样。
虽然对方是npc,但我们也是npc。
尽管如此,当他快要死了的时候,却什么也不想。
“应该让他恢复吗?”
我想,如果我想帮你,那就随你的便吧,可你却不安地看着我,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想做的话,我不会阻止你的。明明不生气。
冷酷的我不建议你去帮助他。
“不用浪费力气,如果是对方拜托的,也不是不考虑。”
但是止血似乎花了不少时间。
即使包括体力的恢复,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呢?
并不是出于兴趣去帮助别人,如果没有人乞求,也不会想伸出援手。
可是,如果就这样死了,那就是我杀的。
“……啊,被怪物袭击了。难怪这么晚。”
好像很吵,又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正想去看看情况的时候。
听到暗黑伯爵冰冷的声音,我终于意识到。
溶化在黑暗中的黑影。
白天是清一色的灰色,到了晚上,出现的怪物也会随之变黑吗?
虽然没有那么大,但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虽然看不出来,但我知道这不是能打胜仗的对手。
贼们在干什么呢?
“要不要靠近看看?”
暗黑伯爵的眼睛已经说过,他是来问的,不想靠近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呢?
虽然我一点都没注意到,但当我捕捉到那个影子的瞬间,当我意识到它的存在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了原本没有感觉的气场,真是不可思议。
在这样的街道旁,会出现头目级别的怪物吗?
虽说现在是晚上,但一想到这里,就会觉得不自然。
如果这条街上一般都会有强敌出现,那么成为玩家们的目标场所也不奇怪。
在这里出现那个黑影,是常规的吗?
还是表面上看起来很柔弱,实际上很脆弱?
“啊,那家伙真是没救了。虽然很可怜,但只要我们一个人,就赶紧逃吧。要是在城里,不是安全一点吗?”
我不认为在没有得到任何情报的情况下就逃跑是上策。
虽然会有一些危险,但为了下次见面,如果不事先收集信息的话,现在的见面就没有意义了。
连身影都没好好确认就跑了。
虽然这么想,但我没有勇气。
看来耕作也很害怕,应该先逃回城里去吧。
因为老实巴交的耕作,即使抛弃他也要逃走,所以他是如此可怕的对手。
他在害怕。
没错。把责任推给耕作,装出一副关心同伴的样子,不马上逃走就好了。
快点逃吧,我胆怯的本能在呼吁。
“半路上擅自参战,把我想要打倒的人抢走,真是不能原谅。”
明明必须逃跑。明明不可能赢。
他是违背我的意思拔出剑来的,所以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承认自己的胆怯,判断应该逃避。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拔剑呢?
“又能近距离看到师父出色的剑裁了吗?”
“就算修士再强,这、这也是不可能的。还是会像当哥布林的时候那样,变成好朋友呢?就算这样,也太可怕了。”
“如果修士打算战斗的话,我也可以当盾牌,但是……正常吗?”
三个人三种反应。
期待、恐惧、怀疑。每一个我都有。
我自己认为的感情,毫无疑问是恐惧。
正因为如此,我也很想问自己是不是清醒。
“我一个人在战斗的地方,不知道胜算。全员战死,稍微抵抗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获得对方的相关信息吧。然后,尽情地制订和对抗方案吧。次输不一样,这次的战败交往好吗?”
看来耕作和暗黑伯爵总算接受了。
“为什么师父会输呢?那只怪兽有那么厉害吗?”
还剩一个人,或者说是到底?只有他不同意。
耕作明明已经很厉害了,却还认为我比他强,所以他没有抱着我会输的想法。
虽然很感谢,但在这种情况下真是麻烦啊。
“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但绝对是杀手锏啊。一定要挑战战斗的时候,必须推测对方绝对强大,然后制定作战计划。”
总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大概是因为输的经验少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了身为老师的修士,弟子们先战斗过来,然后再报告怎么样?如果对手弱的话,就不用麻烦师父把他打倒就行了,如果对手强的话,我想就能理解修士的话的意思了。”
作为老师,这应该是我想到的,应该由我来提出的建议吧。
虽然是刚才想到的,但作为暗黑伯爵的想到,可以说是相当赞同的。
很明显是最强的,所以应该让他们战斗吧。
“怎么办?不愿意的话,拒绝也没关系。”
“不,我没有不愿意,我走了。”
难得地立刻回答后,他走了出去,我立刻收起剑。
不知道为什么,他拔出了剑,但他本来是想逃跑的。
对我来说不是可以战斗的对手。
“是体力不够吧?从那以后也没恢复,没事吧?”
因为亲眼目睹了他的水平,我完全放心了,但对耕作还是感到不安。
一个人,用很少的体力挑战被认为很强的未知怪物。
仔细想想,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装备的升级来着??那边的人,也得到了难得的实战中,想试一试吗?是危机的话,自己知道,回到这里来吧。看到这一切,我们逃到街上回来吧!”
从安全的地方登高观看。危险迫近时尽早避难。
虽然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事情,但我还是很卑鄙。
如果不是自称修士的什么,而是真正的修士模样的我,那就必须以特殊身份出发吧。
自己并不是被选中的存在。这种意识使非道也成为可能。
“危险!”
“啊?”
身体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像是被锁链束缚着,又像是被摆着摆锤,连自然走路都困难。说实话,光是站着就已经是极限了。
又不是在战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毕竟还在场上,所以更要提高警惕。
因为之前暗黑伯爵说过很危险,所以有只要好好集中注意力就会注意到的征兆吧。
黑暗被更加的黑暗包围着……。
“糟了,啊,身体动不了了。”
“这是什么?好可怕啊,我啊!”
好不容易习惯了,视野却被剥夺了。
从旁边传来暗黑伯爵痛苦的声音。接着是耕作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战斗还没有开始,所以也不会成为全体攻击的对象吧。
远距离攻击已经波及到这边了吗?
这样的话,即使不是战斗状态,也不是没有可能。
“啊,这是什么?怎么了,我的身体,啊啊。”
身体崩溃,像石头一样动弹不得。
“怎么了,我!”
即使叫他,他也不按我想的那样行动。
明明觉得没有关系,但嘶哑的声音却增加了绝望感。
甚至连两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沉默。什么也听不见。
孤独。无尽的孤独包围着我的全身,让我产生了身体重量增加的错觉。
连两个人的动静都感觉不到。
在这里,在这黑暗中,我一个人能做什么呢?
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已经放弃了用力,这时突然出现了强光。
就这样,给我的眼睛带来了刺眼的光,但被照亮的那个地方却完全没有印象。
明明是一片灰色的世界,却到处都是雪白的。
应该和我一起来的人一个也没有,在令人害怕的白色空间里,我觉得只有我脏了。
一切都是灰色的,一切都是黑色的,这次一切都是白色的吗?
“……啊!嗬!”
冲击着后背。疼痛。
为什么?虽然我是npc,对精神上的东西很脆弱,但应该感觉不到物理性的疼痛。
这种疼痛是怎样的呢?
好痛苦。
以前从未经历过的肉体上的疼痛,原来是如此痛苦。根本不可能因为心情的变化而蒙混过去。
大家都去哪儿了呢?
我,我是一个人……我是一个人吗?
不知道。痛苦、疼痛、痛苦。
“我好像听见了笛声,朋友,你怎么了?”
虽然是无法缓解的疼痛,但在所谓的修正用的插头起作用、习惯了的设定下,渐渐平静下来。
听到的是一个耳熟的声音。
虽然没有吹笛子,但似乎是哥布林跑过来的。
大概是觉得有趣,半开玩笑地擅自来的吧。
“被什么人折磨着?”
他似乎终于注意到了我的状况,这样问我,但从声音里完全感觉不到他担心的样子。
连身影都没有出现,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嘲笑我吗?
“好像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呢?我一点也不明白。难道没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东西吗?”
到底在和谁商量什么呢?我笑得不行,但只要能从这种痛苦中逃脱出来,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些都无所谓。
现在连假装冷静都无所谓了。
只要能摆脱这一瞬间的痛苦就无所谓了。
因为疼痛的经验太少,所以我没有承受疼痛的力量。
“就算被嘲笑,我也没有问题。我认为被嘲笑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请您帮帮我吧。”
不是求神,而是求怪兽吧。
在一个看不见任何人的纯白场所,我请求帮助。
还有不能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