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袁大爷微叹了口气,“当日二娘同五娘一道儿上的齐国公府,就让齐芳儿传出个跋扈的名头,二娘倒好,不帮着自家妹妹,也不找齐芳儿说个理儿,竟然就一声不吭地回来了。这行事,还不如五娘呢,五娘到底还知道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她呢,一贯的好性儿,这好性儿也得看什么人!”
世子夫人刘氏听愣了,细想当初好像就是这么个回事,以往看着懂事的女儿,这会儿到是不放心了起来,“二娘待府里的几个妹妹都好,妾身以为大爷是想忿了。二娘是好性儿,但绝不是受了欺负不说的人,大爷说起五娘,妾身到是觉得早已经让老太太娇惯坏了,这在外头是一个不高兴就能给人甩脸子,这样的姑娘家将来谁家能要?”
世子袁大爷却是摇头:“夫人着相了,为何五娘去了齐国公府?去得永宁伯府时又与几位姑娘不和?可她上得首辅张大人家,去得承恩公府,又有哪里得罪过人?”
这会儿,世子夫人刘氏恍然大悟,又有些不信,“大爷,五娘这才几岁,不过半大的姑娘,就有这心机了?”
世子袁大爷不无叹息,“若是我的女儿有多好,偏是三弟的女儿!”
世子夫人刘氏对这话耿耿于怀,在她眼里自家儿女是最好,哪里是三房那被老太太捧起来的五娘比得了的,虽被袁大爷当头棒喝稍有认识,但还是存了半信半疑之心,“妾身瞧着这五娘出落得极好,将来……”
“将来的事都说不准。”世子袁大爷截断了她的话,“让娘好好儿地拢着她。”
说到侯夫人身上,世子夫人刘氏心里微堵,老太太多年来都对她不喜,她说的话,老太太要是能听入半句在耳里都是得谢天谢地了,“那二娘的婚事得如何?”
袁大爷直截了当地说:“侯爷想与老姑太太家再结亲,以期亲上加亲,我觉着不错。”
世子夫人刘氏心里微有憋屈,“西北民风剽悍,二娘如何适应得了?嫁过去又是宗妇,这蒋家长房又全是寡妇,二娘嫁过去自是要伺候婆婆与太婆婆,岂不是……”
“伺候婆婆与太婆婆本就是为人媳的本份,不管如何,还是等到放榜再说吧。”袁大爷不欲再说,便将话说到此处,“没有功名的学子,还是配不得我们二娘,蒋子沾虽有功名,只是老姑太太那边儿一直未有回话,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世子夫人刘氏早就有意于女儿的亲事,自打女儿从十二岁开始就有意相看,只是人选并不太如她的意罢了,既想找个好女婿,这好女婿又能为自家儿子带来益处的亲事,两相都得益,那才是美事一桩。她心里这么想,再接疲着说道,“大爷,真有意让二娘与蒋子沾结亲?”
袁大爷微叹口气,“侯爷有此意,许是去过信问过老姑太太,老姑太太并未提起这门亲事。”
这让世子夫人刘氏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她还是没打算将女儿嫁去西北,且不说西北如何,这蒋子沾于儿子康明的益处,她如今是看不出来,也看不到将来有多少益处,“妾身瞧着老姑太太似乎并不乐意,许是也想娶个高门贵女呢,比如张大人的长孙女张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