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未现身的暗卫倒是出现了,利索的将秋芬已经疲软下去的身体往身上一甩,似是背麻袋一般的带走了,留下一滩暗红色血迹,浓腥而又触目惊心。
就算知道秋芬的结果只能是一个死字,可真的亲眼目睹了,乔晚却还是有些承受不了,明明是她扶着崔氏,却转为了崔氏撑着她。
“进去罢。”
几近麻木的由着崔氏带着她进了侧间,说是要帮忙,结果却是被安置在了软榻之上,崔氏则是着实头痛难忍,受不住的去里屋躺下。
两边皆是清静下来,没一会后,外头传来收拾碗碟的声音,乔晚这才陡然回神的略微清醒过来,动了动有些僵的手指,只觉从身到心都冷得不行。
外面很快也恢复了平静,脚步声远了,再无人前来打扰。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自怜自艾。
乔晚闭了闭眼,又睁开,随后就扶着小几站起身来,没有去打扰内室的崔氏休息,而是轻轻放下布帘,挡了外头的光线,然后慢慢走到大厅。
桌上的饭菜已经收拾下去了,一边的柱子也擦洗过,只隐约见得一滩水迹,如若不是空气中还余留着一丝丝血腥味,就能真正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就这样抹去。
而上午为了她的生辰,家中几人喜气洋洋的忙进忙出的情形仿佛已经远去,好似已经过了许久一般,还没来得及感受的阳光,已然慢慢转阴。
乔晚有些恍然的走出去,往外走了几步后又是顿住,转而往另一边上楼回房。
去药田里采了些药,配了些四君子汤,又挖了两颗在中间,长得最好的人参出来晾干,然后回到房间翻了个木盒子出来装好后,又觉白费功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送过去的东西,齐姑姑还敢让萧云擎碰吗?
要笑不笑的摇摇头,再找出之前那药瓶一并放进去,动了动已经没什么知觉的左手腕,乔晚吐了一口气,这才下楼出门。
凤府下人依旧不知情,见了她来,照旧是想带她去心无院。
乔晚顿了顿,才摇头道:“劳烦请你们公子出来一见。”
那边凤恒倒并不在心无院,而是在自己书房同人交代事情,听到乔晚是来找他,还略犹豫了一会,才暂时搁下手头的事,来到了正院。
乔晚独自坐着,也没让人上茶,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恒略微一顿,随即才轻咳一声的从后头进来:“找我?”
“啊,”乔晚这才恍然惊醒,“你来啦,没什么事了吧?”
在她一侧坐下,凤恒也没什么心情喝茶,便没叫人,只是一点头:“算是。”
其实他淡定从容的神态就已经表明,事情已经平息下来了,秋芬之死,也算是一个交代,不过,却并不代表就这样完了。
乔晚点了头,随后推了手边的盒子过去:“配了些药,还有上次手伤的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上次说好要还了,毕竟太贵重。”
她仔细解释了,又觉多余,凤恒的神情,显然是没打算多问,收下是一码事,别的他就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