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在黑暗森林的时候，我以为真的是我将大家都带到暗域来的。”
林牧平静道：“但在不久前，我与薄雾的神种交过手，方知大罗者的实力到底有多强。那神种中蕴含的力量，不及薄雾亿分之一，即便如此我也奈何不了，更别说薄雾本身。”
“而暗星作为神明打造的宝物，蕴含特定规则，阻拦老祖进入暗域，又岂是我那点薄微之力说打破就能打破的。”
闻言，琉璃孔梵收敛起笑意，脸上渐渐浮现欣慰之色。
“那时我便猜到，不是我将大家带到暗域的，是另外有人也正好想要来暗域，在暗中助了我一臂之力。”
林牧道：“在见到佛祖你之前，我想过这或许是仙宫做的，也可能是无极道主或不死道人做的，但没想到是会佛祖你。”
“林牧，看来你是真的开悟了。”
琉璃孔梵微笑道。
“我想问一句，佛祖你真的只是一个君主吗？”
林牧问道。
“是也好，不是也好，重要吗？”
琉璃孔梵道：“修为再强，也强不过气数，在气数面前，君主也好，大罗者也罢，并没多大区别。”
换做以前，林牧或许对这话不以为然。
以前的他必会觉得，君主和大罗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但现在，经历了之前的心境蜕变，他已真正明白，在气数之下，修为的强弱，意义真的不大。
实力再强大，要是心境动摇，一样有陨落的风险。
同样，实力再弱小，若能有一颗无敌之心，便能不断成长，即便遇到绝境也能绝处逢生，化危机为造化。
只是他心中，依然有着疑问。
若按照他的推测，琉璃孔梵的境界，恐怕会高的吓人。
但在先前那座城池里，琉璃孔梵为何不离开，反而要留在那任那些暗族折磨羞辱，总不至于对方是个受虐狂吧？
似乎察觉到林牧的想法，琉璃孔梵失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受虐狂，我不离开，是因为我没有那个实力离开。”
“没能力？”
林牧觉得无法理解，“那座城池里，最强者不过是个君主，就算佛祖你不是什么高手，只是大圆满君主，也不至于无法脱困吧？”
“这些东西，不好解释，只有等到将来你自己走到这一步才能懂。”
琉璃孔梵摇摇头。
随后，他看了眼天空：“好不容易脱困，我得赶紧离开，要不然等到奥家高手来追杀你，我就会成为你的累赘了。”
说到这，他就洒脱的挥了挥手，也不飞行，就像个普通人般，一步步的走入山林里。
林牧还看到，当琉璃孔梵走了几千米后，遇到了一只暗族的野兽。
那只野兽只是很普通的野兽，与凡俗的老虎差不多，可却追的琉璃孔梵一路狂跑，狼狈不堪。
这情形，让林牧更是困惑不解。
困惑的同时，他越发觉得这修行之路永无止境。
他自认为修为已经很高，甚至隐隐触摸到了世间最高的大罗境界，但琉璃孔梵的一切，他一点都捉摸不透。
这只能说明，他要走的还很远。
为了避免给琉璃孔梵带来麻烦，他身形一转，朝与琉璃孔梵相反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