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这般做法是为了保护梦魇界，而迫不得已的手段，当初他们都相信了，也包括了我。
但最后万万没想到，其实这一切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子....”
话音落下，大禹轻轻摇头，满脸苦涩。
“他们都错了，我也错了，我们不该去相信他的....”他目光怔怔地望着天边尽头，低声喃喃。
旋即，他抬手下意识在身旁虚空轻轻一抓。
蓦然间，一道三寸的蓝色裂缝凭空浮现，散发淡淡蓝芒。
而后，大禹手臂探入其中，轻轻一捞，随即抽出手臂。
只见一个青色酒壶赫然在其掌心，被他握住，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四周。
看到这一幕，陆难目光闪动，仔细的打量了数眼那渐渐散去的蓝色裂缝。
“储物空间？”他神色有些诧异，也有些被这般手段所震惊。
要知道在九州世界，他目前就只知道一种方法能够存储物品，那就是储物袋。
而且此物在宗门内还是稀有之物，并不是每一个宗门弟子都拥有此物。
可现在，此人竟然拥有这般奇异的手段，可以创造一个储物空间，这怎能不让他惊讶。
而在一旁，大禹没有去理会陆难神色的变化，目光依旧望着天边，一口一口，喝着酒。
他双眼中迷茫，自责，怨恨之色交杂在一起。
少顷之后，大禹忽地嗤笑一声，露出苦涩之笑，似是在自嘲自己，旋即拿起酒壶再次喝下了一大口。
“小友，你可知道封闭此界的后果是什么吗？”他收回目光，望向陆难。
但他却没有等陆难回答，而是再度自问自答道。
“后果是他断绝了此界唯一的希望，让后世梦魇界所有修士失去了修为晋升的机会，只能空等寿元耗尽，不甘的身死魂灭，化为一抔尘土。”
说罢，他一口把手中酒壶的酒全部喝下，向着旁边一抛。
哐当！
酒壶落地，砸在青石之上，而后翻滚这落入石壁下方。
“亦或者说是寿元耗尽，神魂被天道意识吸收，化为滋养魇苏醒的养料。”大禹缓缓站起身来，语气森寒。
他顿了顿，再度开口。
“可当初等我们发现这个情况后，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意念，并借此重新定下了天道意识。
此界所有人修为不会超过八阶，且寿元只有五百载，只能永远止步于七阶巅峰，就算是当初成功晋升的魇士，修为也会随着时间推移，在天地意识下快速后退，直至跌落至七阶巅峰。”
其话音落下，陆难目光闪烁，仔细的打量着眼前大禹，似是感受到了什么。
虽说对方修为他看不透，但依稀间还是能感受到一抹隐藏的很深的腐朽之气，他原本以为这是对方修为所附带的，可如今看来，却是有些不尽然了。
“小友，老夫寿命不足五年。”大禹温和一笑，神色坦然。
说着他食指中指并拢成剑，轻轻在眉心一点。
顿时间，一股浓郁的腐朽气息从他体内涌出，这股气息好似迟暮黄昏的落日，也仿佛枯朽的树木，蕴含着无尽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