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寅赶忙站起恭候,道:“没……没什么……”他知道楚瑶和柳三更关系亲密,不敢将自己杀死楚半掌的事情让楚瑶知晓,这样一来,之前柳三更所受的冤屈皆是自己所为,楚瑶定会怪罪自己。
柳三更道:“你一去这许多时候,可打探到路了么?”楚瑶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真是鬼打墙呢,却原来这山路盘旋而下,咱们是绕着山路前行,所以才会一直看到有灯光。”柳三更哑然失笑,楚瑶又道:“翻过这座山头,便是一片平地,约莫再行五六里地,就是平夷城啦。”众人当即打起精神,楚瑶探了一下杜影的鼻息及脉搏,这才放心,又道:“事不宜迟,须找间客栈歇息,杜影颠簸了半日,想必也疲惫的紧了。”
柳三更听她关心杜影,不禁心中大为感动。
四人当即顺着山路前行,要知道平夷山势不高,但处于山区,一座座低山连绵不绝,虽是下山,也并不觉得山路难行。柳三更一向爱与人交谈,若是一路上不说话,倒能将他闷死,不禁说道:“瑶瑶,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
楚瑶似乎有些疲累,并未答应,仓寅反而接口道:“什么事?”
柳三更道:“我生活的世界里,有许多工具,我们将他们称之为机器、钩机、铲车,甚至还有雷管炸药……”
仓寅从未听过这些东西,当即不禁问道:“这些是干么用的?”柳三更道:“问得好!”不禁起了兴致,道:“这些都是重型机器,用来开山修路,过河搭桥的。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像你们所生活的世界里,没有这些机器可代替人的劳动力,那这些山路是怎么开辟的呢?”仓寅道:“自然是开的啊,要不然又怎么会有路呢?”
柳三更笑道:“废话!”
楚瑶叹道:“山民若想出去,便需要开山修路,这些山路不知历经几千年才修好的。所以啊,古人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句话可半点不假。”
柳三更点了点头,忽听得脚步声息,他凝神听去,约莫十余人,只听得脚步沉重,但步履沉稳,显是来人武功不弱,但又似乎身上带着沉重的物品,当下说道:“有人赶来了。”
仓寅和楚瑶也竖起耳朵去听,却未听到半点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仓寅道:“我听见啦。柳大哥说得不错,应该有十余人,但我听得他们脚步声极响,显是背着沉重的东西似的。”
柳三更点头赞道:“不错。”
楚瑶笑道:“好啊小苍蝇,跟着三更没少学本事啊,连我都未曾听见,你倒先听见了。”心中不禁又有些不服,当下又凝神细听,果然听得脚步声响,这才道:“我也听见了,来人都是练家子,显是武功不弱。”
仓寅道:“应该是方才咱们在酒铺中见到的那伙当差的,这山道不能赶车,想必他们只能挑着担子将车上的东西运过来啦。”
楚瑶摇头道:“听着脚步声不像……方才那些人都是军旅出身,而这些人显然武功高强。”
柳三更道:“不错。不过说来也奇怪的很,刚才那些当差的按说也该追赶上来了,怎地这会儿还不见人影,莫非是……”
楚瑶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江湖中的事,还是少操心的好,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救杜姐姐。”
柳三更点了点头,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离自己不过十余丈远了。紧跟着只听一人道:“洪大哥,方才来的那四人,我看都是江湖中人打扮,不会瞧出什么破绽来吧?”
那姓洪的男子道:“放心,黑灯瞎火的,他们只跟向兄弟照过面,不打紧。”先前说话那人这才放心。
柳三更听得这些人神神秘秘,料想定是有什么秘密,但听得那十余人脚步声急促,显是急着赶路,片刻便要追上自己等人。若是他们察觉自己的秘密被自己知晓,势必要杀人灭口,他虽然不惧这些人,但也不想多生事端,这种江湖之事,只当没看见便是了,当下低声道:“瑶瑶,咱们须先躲将起来。”
楚瑶和仓寅显是也已听见众人说话了,当下点了点头,停下脚步,藏身在两边树丛之内。
过了一会儿,那十余人果然赶了上来,只听得他们各个气喘吁吁,显是身上背的东西极重。正在此时,忽听得一人道:“我撒泡尿,等等我。”说着便停下脚步。一人笑道:“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你一路上撒了三泡尿啦。”另一人笑道:“花兄弟,你年纪轻轻的,怎地这许多尿,要我说啊,我看你是有毛病。”那撒尿之人气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身子好的很,一夜最少四次哩。”先前那人笑道:“哎哟,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着急干么,莫非你真的有毛病?”说着便已走远。那撒尿之人哼了一声,低声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说我有毛病,那把你婆娘借我玩两天,瞧我不将她收拾的妥妥当当的!”他骂声极小,显是怕被人那人听见,这时他边说边卸下担子,转身朝着柳三更藏身之所去解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