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
这是一句老话,也是一句俗语,老到就连三岁小孩儿也听过。
曾有一位大名人说过:通常越老越俗的话便越有道理。如果这句话没有道理,它就不会流传几千年,甚至脍炙人口。
此时的二虎就好比孟无痕和红叶。
孟无痕不理会众人,便坐了首位,丝毫未将旁人放在眼里。要知道他自幼修炼,到声名鹊起,名声大噪,无论走到哪里,去向何处,都会被人敬为上宾。久而久之,他习惯成自然,也就习惯了坐主位。倘若有人宴请他,他未能坐上主位,心中自然会忿忿不平。
“嘿嘿……有的人偏偏自恃名头响亮,自以为是,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红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们两个初入江湖,务必牢记,日后行走江湖,千万不可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又是出自名门,便目空一切,不将旁人看在眼里。”
陈修远及独孤黎邪听红叶语气颇具嘲讽之意,登时心领神会,齐声道:“弟子明白,谨记师叔教诲。”
“师叔并非要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教训你,只是你二人如今正值壮年,又自认为潜心苦练几年,便自以为道法高深,丝毫不将我这个师叔放在眼里啦。你们心里一定会想,师叔这个老不死的最爱啰嗦不休,是不是?”红叶笑道。
“没……没有……弟子不敢!”陈修远及独孤黎邪一脸认真的答道。
“嗯……”红叶点了点头,“谅你们也不敢。师叔不过说了你们两句,想必你们也不会这般心胸狭隘就记恨起我了,是不是?唉……其实你们心里就是记恨我,我又能奈你们如何?你们正值壮年,血气方刚,年轻人有点脾气也是再正常不过啦。”
“弟子不敢。”陈修远慌得已站起身来,一脸惶恐之色。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也不必紧张。”红叶边说边摆了摆手,示意陈修远坐下,“修远,你是我派的大弟子,江湖上也算颇有威名,其后行走江湖,别总是顶着什么狗屁名声,要知道越是名头大,别人越觉得你没本事。你瞧这位杨小兄弟,虽然貌不惊人言不压众,师叔我更是连他的名字也不知晓,但武功修为着实不浅……”
独孤黎邪道:“是。杨贤弟的修为确实要胜过弟子百倍。”
红叶摆了摆手,眉头微皱,又道:“对啊,所以你们日后行走江湖才更应该谨慎为是,别总是自以为了不起的很,尤其是见到像我这样的老人家,便以为他老不经用,腿脚不灵活啦,就看他不起啦。”
“弟子谨遵师叔教诲。”陈修远和独孤黎邪齐道。
宇文护见红叶当众教训起两个师侄来,其言语之中大有针对孟无痕之意,当即笑道:“红叶道长此言甚是有理,只是陈师傅和独孤贤侄眼下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遇事鲁莽冲动些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人不轻狂妄少年嘛,是不是?今日诸位莅临鄙府,老夫着实欢喜,可谓是蓬荜生辉。咱们且把酒言欢,喝他几杯,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论。”
红叶道:“贫道不饮酒,吃素已久。”
宇文护一怔,道:“红叶道长,方才和杨师傅为了饮酒之事大打出手,老夫脸上着实无光,毕竟两位都是客人,老夫又要照顾的面面俱到,总得大伙儿都满意才是,你说是不是?”
红叶哼了一声,道:“贫道乃玄门道家正宗,这饮酒乃是第一戒。我若是和诸位同处一桌吃饭,即便是看着你们喝酒,也是极大的不敬。就好比和尚去窑子里化缘是一个道理。”
他这番话简直是无理取闹,但宇文护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忽然传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倘若窑姐有敬畏菩萨之心,我佛又岂能闭门不见?”
这声音苍老,但雄浑无比,显是说话之人中气充沛,功力不弱。
“老贾,有贵客至,快去迎接。”宇文护闻声急忙吩咐管家相迎。
柳三更心中暗道:“宇文护把持朝政,只手遮天,原本该是嚣张跋扈之人才是,怎地听闻有客将至,却是一副礼尊贤士的模样,丝毫不敢懈怠。看来,一个人能做到位极人臣的地步,的确有他的本事。”
“老爷,是少林派罗汉堂首座方清大师及七大金刚。”老贾走在前头,将客人引到屋内,急忙向宇文护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