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更大梦初醒,心想楚瑶既然能从独孤如愿口中得知魔元珠的下落,自然是没少用刑罚的手段,或许她得知讯息后,又杀人灭口,也犹未可知。想到此处,不禁有些担心独孤伽罗,又想:“她前日并非有意害我,而是上了他弟弟的当。”想到此处,只觉自己说什么也不应该畏手畏脚,贪生怕死,而不去见独孤伽罗。当即认明路径,向独孤伽罗家中走去。
他受伤极重,行动极缓,约行了一个多时辰,眼见一片房屋就在眼前,当即又斜穿山林,缓缓靠近。待离房屋不远之处,只见院中杳无人影,前夜被砍的树仍旧倒在院中,然而院中却有无数处积水,像是马蹄踩的水坑。不禁心想:“怎么会有马蹄印?”但院中却无一匹马的影踪。当下不敢走近前院,而是向草屋后院走去。
草屋后院三三两两,另有房屋无数,只是都静悄悄的,更无旁人在院中。然独孤伽罗房后竟栓了十余匹高大的骏马,只见其中一匹马浑身通黑,身体壮硕,一眼便知绝非寻常马匹,柳三更不禁心想:“单看其它的马已然是上等的马,再看这一只黑马,显然更是珍贵无比。不知是何人的坐骑?”他虽然不会骑马,但自幼在电视中看到身披铠甲,手持长枪,骑着高头大马,着实的威武,便心怀羡慕。
这时他悄掩声息,缓缓走近几步。忽听得一人道:“阿弥陀佛,贤侄女不必过于伤悲,独孤居士解脱尘世,得以去往西天参见我佛,该当可喜。”
柳三更一怔,暗道:“独孤如愿死了?难道是楚瑶杀的?”想到此处,不禁牙关紧咬,暗骂楚瑶行事太过毒辣,竟然要杀人灭口。
只听独孤伽罗淡淡的道:“大师,这世道是怎么了?我爹爹曾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报恩便也罢了,为什么却恩将仇报?”
柳三更暗道:“原来不是楚瑶杀的,那又会是什么人?独孤伯伯还曾对那人有恩,他不报答便也罢了,还要杀了他,这不是狼心狗肺又是什么?”
只听方信长叹一口气,道:“唉,他如今已入了魔道,六亲不认,哪里还记得救命恩情?老衲只后悔,原本几次都可将他除去,却偏偏心怀仁慈,眼见他入魔未深,想将他从魔界手中拉扯出来。谁知道竟遗留祸害,酿成了大错!”
柳三更听方信所言,俨然是指自己,不禁又想:“怎么听着这老和尚是将我当成了凶手?”当下正要开口说话,只听一个少年道:“七妹,你放心。泰山大人的仇,我普六茹那罗延非报不可!”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显是心意已决。
柳三更听到他说话,不禁心头一震,暗道:“他就是普六茹那罗延,独孤伽罗的未婚夫么?怎地听他说话如此熟悉?”
只听普六茹那罗延又道:“七妹,我已令门下亲信传下号令,活捉柳三更,交给你亲手惩治报仇!不过……”他顿了一顿,又道:“眼下令尊已故,咱们先办了丧事。待百日之后,你便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