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独孤如愿是何许人?又如何猜不出楚瑶此行的目的?只是魔元珠的下落他实在不想透露,更不想告诉楚瑶知晓。但眼下自己已被楚瑶威逼,杀了自己倒也罢了,只可惜了独孤伽罗及整个独孤家族。他权衡了良久,不由得长舒一口气,道:“圣元珠在五叶道长手中。”
楚瑶道:“原来你果真将他送给了五叶。我早该想到,你的宝贝儿子是五叶最为得意的弟子,若非他献了圣元珠,五叶又岂会传授他上等修真道法?”
独孤如愿点头道:“不错。一颗圣元珠,只要能换来我儿的大好前程,我何乐而不为?”
楚瑶冷道:“你是害了他!”
独孤如愿道:“害了他?此话怎讲?”
楚瑶道:“你可知当今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圣元珠?你可知为了圣元珠,他们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
独孤如愿摇头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不过区区一颗发光的珠子,有什么好稀罕的?老夫虽说不上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但像圣元珠那样会发光的珠子,也是有那么十几颗的。”
楚瑶冷笑道:“你那些夜明珠,在修真者眼中斗不过是铜臭。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说到此处,当下又站起,道:“料想你不敢说谎。”说罢,右手一伸,长剑已回到手中,只见她手腕一转,长剑已然入鞘。顿了一顿,又道:“你今日可对我说,明日也会再告知于他人,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独孤如愿道:“你想要杀我?”
楚瑶道:“我不想,只不过有人想!”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扔到桌上道:“这是宇文护亲笔书信,你看下吧!”跟着身形一晃,便已破窗而出,消失于暴雨之中。
独孤如愿打开书信,只见上写道:“独孤吾兄,多年未见,愚甚是挂念。久闻吾兄采菊东篱,悠闲自在。愚羡慕甚久,恨不能如昔日般,饮酒作乐,品诗论道,现下想起,抱憾不已。今圣上寝食难安,南朝小国不自量力,欲犯我朝边疆。但闻独孤吾兄安坐避秦山,避而不问朝事,欲降罪诛杀。愚念旧情,拼死相救,才免了独孤氏家族一命。但圣上深知兄有大志,实在放心不下,今早下旨,赏吾兄五尺白绫,保全独孤氏一族。呜呜哀哉,君命不可为,吾兄慎重斟酌。愚弟萨保亲笔。”
独孤如愿看罢书信,扑腾一下坐倒椅上,呆怔良久。终于从卧榻旁寻来一条白绫,端在手中,望着窗外的大雨,呆立许久。
这封书信,是楚瑶今早从十余名官兵手中截获的。她从十余名官兵口中得知,独孤如愿乃是朝廷的要犯,眼下是奉晋国公之命前来宣旨。楚瑶心下好奇,正想要到独孤如愿家中走一趟,好问出圣元珠的下落。这时她将十余名官兵尽数杀死,送与穷奇做食物,又吩咐穷奇好生照顾柳三更,这才赶往独孤如愿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