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夜,腊寒冬。/pgt;
“院外所跪何人?”院子里炭火小温酒。/pgt;
“老爷,是一个叫化凡尘的人。”小童回复,“他已经跪了七七四十九天了。”/pgt;
“他所谓何事?”老者问,伸手取酒,一饮而尽连咳几口,那架势如同一个贪杯的酒鬼,眼睛又看向童子手里的酒壶了。/pgt;
“老爷,这是今天的第二杯了。”童子提醒。/pgt;
“哦?这样?”老者一愣,“那剩下的这杯就拿给那个叫化凡尘的吧。”/pgt;
院子外,化凡尘跪在地上,双膝麻木,雨水结冰将他跟地板冻在一起,但是他并不想离去,今生今世,他再世为人,上山求道。/pgt;
吱吖。/pgt;
“化凡尘,这杯酒是老爷给你的,喝完让你走,老爷说他教不了你。”童子给救递给他。/pgt;
化凡尘接过酒,一饮而尽,然后剧烈咳嗽出声。/pgt;
说来也怪,那一杯酒下肚,化凡尘感觉浑身都是暖洋洋的,似乎那失去知觉的双腿都再次恢复了知觉。/pgt;
“不,他可以。”化凡尘倔强无比,“师尊一日不收我,我便一日不下山。”/pgt;
“老爷说了,你不下山那你就在山上当个杂役,劈柴烧火。”童子似乎早就知道化凡尘的答案。/pgt;
“谢小哥,谢仙长。”化凡尘磕头三响,站起身来,一个趔趄倒地。/pgt;
十月后。/pgt;
菩提树下,老头喝下第二杯酒,看着童子倒下的第三杯酒。/pgt;
“化凡尘呢?”/pgt;
“在劈柴。”/pgt;
“还在劈柴?”/pgt;
“每日劈柴跳水,极为自律。”童子答道,“他待人和善,大家都很喜欢他。”/pgt;
“是你喜欢他吧。”老者取笑童子。/pgt;
“是啊,我也喜欢他,只是不知道老爷为何不收他为徒。”童子问,“这道疆万里,老爷是这出了名的神仙,可是为何……”/pgt;
“恩?让他前来我问他几个问题。”老者打断了童子的话语。/pgt;
“真的?”童子一愣,然后极为欢喜的跑了出去,那蹦蹦跳跳的样子,让老者眼里涌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pgt;
“弟子化凡尘见过师尊。”化凡尘躬身行礼。/pgt;
“哦?我何时收你为徒?”老者问。/pgt;
“师尊也没说不收我为徒。”化凡尘说道。/pgt;
老者一愣,随机释然。/pgt;
“你要我教你什么?”老者也不计较化凡尘的言语。/pgt;
“教我问道。”化凡尘开口,出乎老者的意料。/pgt;
“世人都让我教他们长生。”老者说。/pgt;
“我已得长生,不求长生。”化凡尘极为认真。/pgt;
“你走吧,今日劈柴十旦。”/pgt;
“是,师傅。”化凡尘转身离去。/pgt;
一年后,老者看着眼前毫无变化的化凡尘,眼里涌出一丝惊疑。/pgt;
十年后,老者看着化凡尘,眼里涌出一丝明悟。/pgt;
二十年后,老者将化凡尘唤到跟前,眼里有着一丝释然。/pgt;
“你随我二十年,不问道,不问长生。”老者笑笑,“至今老朽有一事不明。”/pgt;
“师尊请问,徒儿知无不言。”化凡尘毕恭毕敬。/pgt;
“你说你已得长生,何为长生?”老者问。/pgt;
“说来师尊可能不信,我已经轮回两千九百九十九世,若是算上这一世,徒儿正好轮回三千年,也大梦三千年。”化凡尘并没有丝毫隐瞒。/pgt;
老者掐指一算,闭眼睁眼之间似乎看穿了一切。/pgt;
“这么说大道三千,你已经尽数明悟?”老者看着化凡尘。/pgt;
“天道无情,如何明悟?”化凡尘反问。/pgt;
“这就是你拜师的原因?”老者反问。/pgt;
“我拜师,只为初心。”化凡尘开口,便是将这一切缘由缓缓道来,“大道三千,每一世轮回我都记得真切,那一切宛若一个梦,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梦,我就是我。”/pgt;
“你若真明白你就是你,就不会困在自己梦中。”老者说完哈哈一笑。“这就是你领悟的长生?”/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