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做我徒弟

跑了，但听到他刚才那番话留在院子里的村民却傻眼了，听方天昊的话说，貌似那陈村长组织村民修缮村子老房子，目的不是为了让方家村的环境更适合旅游，而是为了捞钱！贪污并不算新鲜事，方家村村民多多少少也经历了一些，这些年华夏大搞改革开放，全国范围内的贫困村一个个减少，反而方家村，贫困户不减反增，从最开始的十多户，变成现在的三十多户。方远虽然并不是经济学出身的高材生，但没吃过猪肉，起码也见过猪跑。政府每年都在对方家村扶贫，就算贫困户的数量不减少，也不应该出现增加的情况，可方家村竟然会出现反发展的情况，这其中若是没有什么猫腻的话，简直就是对方远智商上的侮辱。如今，听到方天昊的回答，方远才明白，原来这件事多多少少和村委会有关系。捞钱不是问题，千里为官只为财，水至清则无鱼，想要马儿跑就必须要喂草，这些简单的道理方远都明白，可他妈就算你要捞，你也起码应该悠着点。方家村是什么地方？这是一个土地贫瘠的偏远山村，连支教都不屑来的地方，村民的年收入甚至有些连温饱都无法解决。穷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捞？而且一捞就是几百万！你他妈当这几百万是冥币啊！你知道这几百万要多少斤大米，要多少斤玉米才能换到？你知道这几百万足够方家村全体村民用多久的时间？方远实在没有想到，陈喜廉的胆子竟然居然这么大，捞钱也就不说了，还一次性捞几百万的钱，简直就是把方家村村民朝死里整，本来就对这家伙没什么好印象的方远，现在又听说此人贪污，对此人的鄙夷之情自然也就更浓。“妈的，我说陈喜廉怎么这么突然要我们捐款，原来是想从我们身上捞钱！妈的，方天昊刚才来收钱的时候，老子差点就交了！”片刻后，有村民终于忍不住在院子里嚷嚷了起来。“就是，陈喜廉这王八蛋好歹还是陈镇长的公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丢陈镇长的脸！”“嘿，你们也别这样说，仅仅因为方天昊一面之词是做不得数的，没准儿是方天昊污蔑陈村长呢？”虽然大部分村民都一脸的义愤，但还是有几个村民一脸坚定的站在了陈喜廉这边。与此同时，方远倒是没有理会这些人的争论，扶着花姑和傻丫头站了起来。“花姑，先坐一会儿吧，不要哭了，没事了。”方远安慰道，心有不忍的叹息了一声。傻丫头芳名回莹莹，是回老五的独生女儿，回老五四十一岁的时候娶得樊家村寡妇樊梨花，四十六岁才有这回莹莹，可以说，这丫头绝对是夫妻两人的心头肉。回莹莹和方远的年纪差不多，不过学习成绩就多少要差其一截，中考的时候没考上高中，念了一个职高毕业，方远读大学的时候听说这女人去了东莞还是什么地方打工，从此便再也没有和这女人见过。在方远的印象里，小时候的回莹莹是一个挺灵性的女孩子，虽然学习成绩算不上优秀，但人比较善良，方远以前在学校调皮的时候，回莹莹经常给他打掩护。谁知道，几年之后再次见面，那回莹莹居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实在是让方远有些唏嘘，暗道命运之神奇果然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花姑，五叔呢？”方远扫了一眼被砸的一片狼藉的堂屋，忽然意识到回老五怎么不再家里？要是他在家里的话，那方天昊又岂能如此嚣张？“你五叔去给人打工了。”花姑抹掉脸上泪痕，焦黄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说道：“小远，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方远摆手笑道：“花姑你太见外了，方天昊这个人就是欠收拾，我教训他是应该的。”顿了顿，方远的目光又落到拉着花姑衣角，蹲在地上捡蚂蚁吃的回莹莹，说道：“花姑，莹莹的病怎么样了？”听到这话，那花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方远刹那间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宽慰道：“花姑不要着急，莹莹的病我能治好！”所实话，方远不是个烂好人，哪怕是帮人看病这种积善积德事情，对他来说也从来都只是看心情，心情不好，给多少钱都没用。如今，看到花姑这一家家徒四壁的样子，破了洞的房顶和被砸的稀巴烂的各种民国时期留下来老家具，心中多少有些同情和怜悯。穷，是方家村所有痛苦和悲伤的源头，尤其是回老五这种家庭。回莹莹的病对老两口来说完全就是一种负担，尤其是在没有医保的情况下，回老五大字不识一个，除了搬砖卖力气还能干什么工作？可就算肯卖力气，也不一定每天都有机会。收入微薄，仅仅只能维持温饱，在这种情况下，拿什么来治病？回莹莹的一拖再拖，拖到现在，终于疯到什么东西都不记得，连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的常识性问题都一无所知。这一点，让方远的心情很是沉重。虽然他不喜欢悬壶济世，可不代表他就没有良心，看到回老五的家庭情况，又看到那回莹莹疯疯癫癫和花姑一脸无助的样子，方远纵然是石头打的心肠也忍不住会动容。倒是那花姑，听到方远的话，脸上立刻便出现一丝激动。方远的医术她早就有所耳闻，慕容颖差点被烧死都能被他救回来，医术又是何其的精湛？若是他肯出手的话，那回莹莹纵然不能治好，病情也不至于会继续加重下去。“小远，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我女儿！”那方远不说自己能救还好，一说自己能救，花姑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跪在了方远的面前。方远一下子就呆了。为了给她女儿治病，她竟然会做出给自己下跪的举动！要知道，花姑是和娘一个辈分的人，以她的辈分，给自己下跪，简直就是会遭天打雷劈的事情！而且，这件事的严重性还不仅于此，花姑家虽然穷，但也是一个人，好歹也是有尊严的，但为了给自己女儿治病，居然直接就放弃了所有尊严，在院子里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母爱，当真是世间最伟大的东西。“快起来花姑！”看到花姑跪下，再呆了片刻之后，方远马上将花姑拉了起来，说道：“花姑你不要这样，会让我下不来台的。”叹了一声，又接着说道：“我可以救你女儿，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啥条件？”花姑追问道，脸上的神色显得很是忐忑。方远肯救她当然高兴，但说到条件——如果方远是要诊金的话，以花姑家的财产，只怕到时候连房子都要卖掉，故而，听到方远的话，花姑只希望方远不要要价太狠，不然的话，就算把房子卖掉，也未必可以支付足够的诊金给方远。“很简单，我治好你女儿，让她做我的徒弟，我将一身医术倾囊相授，以后她便代我悬壶济世，这个约定永远不允许反悔，哪怕是我死。你若是答应的话，我便出手治好莹莹。”方远说道。“啥？”花姑傻眼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远。方远不仅要救她女儿，竟然还要传授她医术，让她做一个医生！这哪里是什么条件，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德！方远简直是她回莹莹毫无疑问的再生父母！那花姑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也非常清楚，这件事，她家莹莹那是占了大便宜。“小远，好人啊！好人啊！”花姑哽咽道，嗓音里明显带了几分哭腔。“这么说，花姑你答应了？”方远问道。“答应，答应，我怎么会不答应？”花姑神色激动的说道：“以后莹莹就是你的人了，只要小远你肯治好她，不管让莹莹学什么都可以！花姑拿自己的命向你保证！”“花姑，你言重了。”方远苦笑着说道：“也许莹莹她并不喜欢学医也说不定，我这也是一厢情愿而已。”实际上，方远之所以要提出这个条件，多少也是受了慕容颖的影响。这女人说的对，自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为什么不用来悬壶济世？虽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种俗语未必可信，可救死扶伤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哪怕有朝一日因为其它事情下地狱了，也可以在阎王爷面前问心无愧的说道，自己曾经救活过很多很多人，治好了很多很多绝症，让无数绝望的人重新拾起了自己做人的希望。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是古华夏多少知识分子的梦想，自己有实现这个梦想的条件，为什么不去实现？要把自己的才华永远的掩埋下去，要眼睁睁看着无数病人在病床上痛苦挣扎，而自己明明有帮助他们解决痛苦的能力，为什么自己不去做？难道这一切就是自己想要做的事？不，这当然不是！不以神通惊天下，但以医术渡世人。怀才如此，岂敢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