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苍茫的古界当中,周身跃动着金焰宛如烈日的京澄,正在天穹上急速行进着,没过多久便就抵达洞天的出入口前。
云中涧飘玦着白衣,高洁出尘,守候在这里,闻声望来。
并未看见明月桥的身影后,她看向京澄手腕上那突然缠上的一圈月牙项链,清眸思索,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
见状,虽面无异常,但讲道理京澄还是有点心虚的。
很可能是人家宫主化身的人都被自己强行塞到项链里了,她能不心虚吗!
但好在云中涧并未询问,一如既往,也不知该说是对京澄的信任,还是性格确实过于清漠,对大多事情都不甚在意。
总之,她只是看向京澄那明显能捕捉到疲惫和难受的眸子,淡淡的询问道。
“还好吗?”
闻言京澄甩开心中的异样,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神经高度紧绷完全退却后,确实是精神的无比疲惫,甚至神经都开始刺痛难忍。
她也到达极限了,毕竟【请神】本就是强行将境界突破到自身可以承受极限的神技,时间越久自然对精神的负荷越高,而直至现在,也已过去3小时,疲倦早已累计到了顶峰,说实话连金焰都有些无法正常操控了。
但尽管如此,京澄也还是开口道。
“没关系。”
【请神】的时间只剩最后一点了,她至少要在用完前,将所有的事情以及后患都处理干净才行。
但对此,能看出她状态极为勉强的云中涧,则又道。
“所剩事不多,我去处理吧。”
“毕竟你此番姿态存在时效,虽已然所剩不多,但日后也可留作底牌。”
她语气清淡如此讲述着,而闻言京澄思索。
确实如同云中涧所言,剩下还要去处理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件了,虽不知晓是否麻烦,反正要是不麻烦那云中涧自然能很轻易的做到,而如果麻烦,以京澄状态,其实认真来说也帮不了太大的忙。
毕竟眼下状态就不是补补魔能恢复的了,更多是精神上的负荷。
且确实,【请神】也就只剩下最后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了。
所以思索片刻后,她便点头,没再勉强。
随即她深吸口气闭眼,有预感这次的后劲应该很大。
果然,随着鹿角收缩金焰消散,身上的衣物也回归红裳变为正常模样的瞬间,脑海深处一股极端的刺痛就席卷而来,紧跟着的就是天昏地暗,连反应都没做出,京澄就晕了过去。
而意识模糊间,她则跌入了个温软玉香的怀抱,一抹清凉如齿,应是丹药,暖洋洋的感觉滋润着全身,就连本苍白的面容都浮现红润,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片刻后她有些虚弱的睁眼,入目依旧是面纱上那双清若松映寒塘的双眸,或许是早就习惯了吧,京澄也并没有表现出不自在。
“多谢了。”
闻言云中涧缓缓摇头。
就这样过去小会后,京澄才终于算是缓过劲来,但依旧难言虚弱无力,这还是在被云中涧投喂嗑药的情况下,要不是如此,怕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这也是她为啥不先中断,等需要时再开,去化身时间管理大师这样才是更合理规划利用【请神】之类的缘由,毕竟从以往来看都能知晓,每次【请神】结束都会有个虚弱期,更别说是现在的状态,估计只要中止,就绝对没有余力再开启一次了。
果然,她现在就主打个虚,且情感彻底回归正常后,想起刚才的事情,心情更是简直。
但她也还是暂且先强压了下来,看向云中涧。
“我休息休息就好,先处理正事吧。”
闻言见京澄确实只是虚弱脱力,并无大碍后,云中涧轻轻点头,将其放置入塔内空间,便离开此处洞天,前往外界。
两人要去做的最后件事情,就是去找当日那位说出京澄根骨的邋遢老人。
他也是此次下界历练人员当中,唯独没有前来进入遗藏的人。
当时京澄就有所思虑,只是情况顾不得她去再多想这些才暂且搁置,现在时间充裕后,自然要去解决。
毕竟虽不知他为何没到场,但终究是隐患。
至于如未经云中涧感知的他身上,万一还存在枚遗漏的坐标,且就在众人进入墓葬的过程当中,已经回往修行界的可能性,也不现实。
要知两人早在这5天中思考过诸多可能性,包括如有遗漏趁乱离去的这点,所以出发前,云中涧就留下后手了。
通天门的3道传送阵她皆留下可怖剑气,只要被触发就会斩向范围内的所有人,且她自身也瞬间就会有所感应,从而以特殊的神法达成扰乱坐标,完成逆向传送。
可以说如果擅自启用传送阵,才是死路。
而至今3个传送阵都是处于未经启用状态的,这也意味那个邋遢老者是绝对还处于此界的。
现在该考虑的,就是如何找寻到他。
要是从某种途径得知了墓葬当中的事情,从而导致他藏起来躲到暗处的话,那就还真有些棘手。
塔内空间,京澄很不见外的坐在云中涧打坐的蒲团上,一边休息恢复状态,一边思考着。
反正下界的这些修士,必须要一定程度上彻底清空。
可就在两人离开洞天没小会,正准备开始从最重要的通天门三处开始排查时,云中涧却突然驻足。
京澄停下思考,询问。
“怎么了?”
她看向和目的地截然相反的远方,清眸微眯。
“他的气息在那边释放流露。”
闻言京澄先是有些意外会如此轻易找到,但转瞬就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微微凝重下来。
“并未遮掩?”
云中涧轻轻点头。
显然对方这是在主动释放气息暴露位置,吸引她们目光前往。
看来从某种意义上,那个邋遢老者很可能已经知晓墓葬内所发生的事情了。
是陷阱吗?
京澄思索:“在哪?”
“天海。”
听着这个熟悉的地名,她是真愣住了。
总之无论如何,光是为了解决后患,都必须前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