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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观星:刺客先生,请好好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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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每到中秋,无论爷爷有多忙,他都一定会和我做九十九盏天灯,在夜半子时候放飞——”
  听见莫逸说事了后做很多天灯的话语,观星想到了自己的往昔,感叹地细说着:
  “爷爷说,奶奶在我没还没有记事的时候离开了。但奶奶并没有忘记我,而是化作了天上的星辰,一直守护着我。”
  “所以在中秋这阖家团圆的日子,我们也要借着这天灯,将我们的思念送到天边,送到奶奶身边。”
  莫逸:“···”
  这一刻,莫逸心情很是宁静,静静地听着观星说着自己的往事。
  观星看着莫逸沉默的神情,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曾经不止一次和爷爷说过,这天灯哪怕飞得再远,也永远无法去到星辰所在的远方。”
  “但爷爷他始终相信着,这些天灯一定可以将我们的思念带给奶奶的身边。”
  “此为寄托思念之物,定可将话语送到无限远方···爷爷一直这样相信着···一直都是。”
  莫逸:“···”
  “一定可以的——”
  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奥拓和卡莲,都无法好好在一起。
  当然,莫逸现在的心头跟多的是对观星的怜惜,就像哄孩子那般,说着:
  “就算这天灯无法到达繁星所在之处,其中的思念,也一定可以送到比星辰还要遥远的地方。”
  观星看着飞远的天灯,低着头,轻叹了一声,仿佛在自语着:
  “可就算如此···刺客先生,我心中的的思念,应也无法借着这天灯去往你所在的归处吧?”
  莫逸“···”
  原来,她已经发现了···
  也对,莫逸刚开始的时候,就当这不过是一个有趣的梦,一个有趣的游戏的态度来面对这个世界的事情。
  一切不过是塞西莉亚的任务罢了.jpg!
  所以很多话语和行为都没有可以隐藏,观星的年纪虽小,可聪慧于常人,自然可以从中察觉到什么。
  直到此刻,莫逸才发现,他已经无法将对方当成一只普普通通的npc,一名‘游戏’中的女主角来对待。
  只是——
  “毕竟···那是连我也无法触及的‘另一个世界’啊···”
  在看见莫逸沉默不语的模样,观星肯定了心中的答案。
  “你那表情,呵···果然被我猜中了么?”
  “抱歉——”
  此时此刻,莫逸只想到‘抱歉’两字,这时候的他不过是意识,等回归本体后,一切都不会留下,甚至还无法像以往那样找到前往这个世界泡的路径,毕竟这只是一场‘梦’,梦醒后,很多东西就会忘却。
  当然,塞西莉亚的武装人偶的出现,或许是未来的自己为了弥补遗憾做出的举动,可莫逸说到底,无法做出保证。
  “为什么要道歉呢,刺客先生?”
  观星转过身来,看着莫逸,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伤感。
  “如实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已经葬身于那一片树海中了吧?”
  莫逸下意识地否定道: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那才是‘本应该发生的事情’,不是么?”
  “对我而言,那或许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但那才是···”
  “我都说了不会!”
  不知为何,莫逸并不喜欢观星此刻的话语,心里只想否定对方口中的可能性。
  “所谓的故事,要是让人不满意的话,那就用我的手亲手改成我想要的故事,过去是这样,此刻是这样,未来也会是这样——”
  “嗯,我明白的···我一直都明白···”
  观星看见莫逸这副不讲道理的小孩子模样,反而很是开心地笑起来。
  “毕竟刺客先生,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而我正是被这样的你吸引着。
  “或许你连自己都没曾发觉···刺客先生,你的眼里,无论何时都有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持。”
  “那是曾失去过宝贵的事物,并为此无数次挣扎过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但···那却也是让我最为安心的眼神。”
  “无论是面对怎样的绝境,那样的你都会站在我的面前,相信着,支持着,守护着我。”
  莫逸:“···”
  自己真的像观星说的这样好吗?
  莫逸自己也不敢确定,可对方说的没错,对于宝贵之物,莫逸从来不会说‘这也没办法,那就放弃吧’这样的话。
  无论是被崩坏毁灭掉的世界,曾经失去的友人和爱人,莫逸都想将其抓回来,即便那连承载他们的世界也已经灰飞烟灭,可他依然相信着,并一直努力着···
  还是说新生之家,塞西莉亚、安洁莉娅还有从没有见过一面的女儿,莫逸都想再次见到她们,不像错过任何一个陪伴其身边,用眼睛记录着她们一点点长大的时刻···
  这都是莫逸无法放弃的坚持。
  或许如今,又多了一个无法放弃的人了吧。
  “时候不早了,刺客先生你也该休息了,在这之前,吾辈想再占用你的一点时间——”
  观星似乎想到了什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悬崖边上,和漫天的星辰,明月还有那盏空中远行着的天灯形成一幅让莫逸一辈子无法忘记的世界名画。(塞西莉亚在烤樱花饼)
  接着掏出她的羽毛扇,摆出一个显而易见的舞蹈起手姿势。
  “这可是只有我爷爷看过···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观看这舞的男人···”
  莫逸:“···”
  感到莫名忧伤的莫逸,下意识地打趣起来,他讨厌这样仿佛告别的场景。
  “还真是我的荣幸,可你手里的鹅毛扇总让我觉得有些违和,想起某名姓诸葛的村夫。”
  观星:“···”
  “尽管不知道刺客先生你说的诸葛村夫是谁,但总觉得你在取笑我,所以给我住口!然后——”
  “请···好好地看着我···”
  说罢,观星闭着眼,发出如同哄孩子入睡的摇篮曲调子,站直,手中羽扇缓缓滑动···是的,身为国君的她纤纤起舞,只为她的刺客先生一人而舞一曲。
  观星从容而舞,形舒意广。
  她的心遨游在星辰所在的远方,自由地远思长想。
  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象。
  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
  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鼓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
  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悬崖边上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少女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羽扇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轻哼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这一刻,莫逸眼中的世界,唯有她与漫天的星辰,而星辰也不过为她点缀。
  “很美——”
  这便是莫逸被震撼后唯一的苍白想法。
  只是,看个舞蹈为什么觉得脑袋越来越晕的,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得让人发晕的昏睡之舞。
  不对,这并不是感官上的错觉,而是发自身体的感受。
  眼中的景色变得模糊的同时,双腿也渐渐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
  莫逸用最后的力气趁着旁边的树干,不让自己倒下,看向正好收敛最后一个姿势的月下观星。
  “呵,终于起作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