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痉挛,虚汗涔涔而下,瞬间就浸湿了全身,淌了一地。
他现在只觉得全身好似有千万只蝗虫在啃噬,痛苦无法堪言,一张脸都已经扭曲的不成人形,奇异的是,他却无法张嘴嘶吼,喉咙就好像被一块石头堵住,声带就好像被一只手给扯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以至于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破,满是血红之色。
夏柠韵平静地看着在地上挣扎,身体蜷缩成一团的宁珂,这是服用返始泉水的必经之路。
……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宁珂从地上坐了起来,面容略显呆滞,刚才的痛苦,实在是太过刻骨铭心了,现在骤然轻松,反倒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夏柠韵和红香菱两人没有出声,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过后,夏柠韵将一面镜子摆在了他面前。
宁珂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双手颤抖着抚上了面颊。
皮肤细腻光泽,嫩白如同婴儿,与自己之前略微黝黑的样子完全相反,面部的五官依稀有着之前的样子,但却和原来的样子有着些微的差别,一眼看去,仅仅只能算是相似的两个人。
他知道,这返始泉水是真,真的有着返始的效果。
他也已经忘记,自己二十多岁的样子与如今三十五岁的样子差别居然如此之大。
深吸一口气,终究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能问一句么?”宁珂缓缓出声,声音有点低沉。
红香菱弯弯的黛眉轻挑,满意地点点头:“什么?尽管问。”
“只要我拿到了太始生魂丹,你能保证我们两个以后再无瓜葛么?说真的,我快被你玩死了。”宁珂说道,话语之中满是疲惫之态。
上一次,因为红香菱,他被伏浩广打了一掌,险些身亡,这一次,服用返始泉水,痛的是昏天暗地死去活来,他是真的身心俱疲了。
红香菱媚眼微微眯起,轻声笑道:“宁弟弟,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听到这话,宁珂轻叹一声,无奈道:“没错,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我还想要我这条命,所以说,我只是问问,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些事情想要知道,不知能不能问。”
“说说看。”红香菱道。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在临州城疗伤,这里距雷音堡可没多少路途。”宁珂问道,虽然这些问题和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关联,但他不想为人卖命却连最基本的一些事都不了解。
“很简单。”红香菱挽着夏柠韵的手臂,道,“因为这酒肉香轩是幻府在正道内的一个基地,而且扎根已久,韵儿,她是幻府当代府主,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信赖的人,再加上她医术当世无双,我要不来这儿能去哪?怕是雷音堡的那群蠢货想都没想过我会在他们的领地内。”
“幻府?邪道?”宁珂从没听过这两个字。
“如假包换。”红香菱笑道。
“这府主,就相当于雷音堡的堡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自己还有必要去什么夺魁大会?这不是自降身份么?”宁珂疑惑问道,如果夏柠韵真有这般身份的话,那这花魁大会就必定有些文章在内了。
即使是一个小宗门,其领袖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抛头露面,自降身份,更何况是夺魁大会这样的性质。
红香菱嘴巴翘了翘,伸了个懒腰,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道:“你以为呢?我们邪道可没有正道那些装模作样的条条框框,这酒肉香轩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你觉得一个青楼少了花魁那还是青楼么?当然得装的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