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瓮烧酒，两碟秋梨，瓜子，二碟糕点，四盘鸡、鸭、鱼、肉。
天生取了两条铁甲鱼煮了一道汤，诗语去菜畦里扯了二把青菜，满满的一桌摆上，让人食指大动。
即便是天生这个在将军墓呆了一年多的苦孩子而言，这样的食物也从未享受过。
酒喝了几碗，肉吃了些许，老山羊开始话多了起来。
指着天生说：“我说天生，要不是伯伯带你来见女王，怕是你现在还是筑基七到八重吧？”
天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顾夹了一块铁甲鱼，搁在他的碗边。
女王看了老山羊一眼，嫌弃地笑道：“还不是那老东西不会教孩子，这才一年的时间，他就是筑基六重，到了金丹二重，眼见就是破境到三重了。”
“我怎么觉得得你也在骂我？”老山羊喝了一口酒，瞪了女王一眼。
女王白了他一眼，举起酒杯，看着天生说：“天生来喝一口，去年师父没陪你，你可不许记恨哦！”
诗语地举起了酒杯，笑道：“师弟喝一口，师姐祝你生日快乐！”
“小师弟，姐姐也敬你一杯，下回你可以敬姐姐哦？”诗语也举起了杯子。
老山羊一眼眼，端起面前的酒碗：“老子不在这里，她们边生日都不陪你？来，咱爷两喝一口。”
天生看着众人，不由得有些头大，心道还是去年安静，一个人都不知道哪天是生日。
“祝大家都要快乐。”平日里善言的天生，这会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来，喝一口鱼汤，这可是天生专门为你留下的鱼，这鱼可以下雪天才会有的宝贝。”女王看着老山羊说道。
“什么鱼？这么宝贝？”老山羊看着天生和女王问道。
“这可是我们这里特有的鱼，叫铁甲鱼，下雪天才出来，吃了会大补气血，一会您就知道了。”天生看着老山羊，笑了起来。
“这可是师弟从春天就攒下来的鱼干啊。”诗语看着老山羊，若有所思地说道。
老山羊抬头看了一眼，心里突然有些意动，眼前这个孩子眼见着长大懂事了，他觉得这些年花在天生身上的心思都值当了。
天生看着老山头，摇摇头给他盛了一碗鱼汤，淡淡地说道：“可惜老爹不在，要不让他也尝尝，说不定给让您俩再增加些功力。”
正如天生离开古镇时想的那样，一度尝试去掉身上土匪的习性，将自己变成少年书生郎的气度，现在想想真的有些滑稽。
就象不二门不觉和尚说的那般，我自天生本性具足，何须理会他人的眼光。
看着天生一年来的转变，老山羊心里感慨万千。
他没料到一个人幽居在将军墓边上的天生，身上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我跟老酒鬼都会以你会荣。”老酒鬼用颤抖的手端起碗，喝了一口鱼汤。
其实天生很想告诉他，我一点都没变，以前你们看到的是我。
现在看到的也是我，我自天生是佛，只不过在世人面前展现的面容不同而已。
女王看着爷两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讶然，他没料到天生跟老山羊的感情如此纯朴，心想自己总算没白疼这个弟子。
也不知道再那死老鬼的时候，能不能醒过来。
诗语跟诗画两人吃了不少的饭菜，也喝了几碗天生带来的烧酒，都有些小醉的样子，小脸红着，看着三人也不说话。
“你要在山上跟天生一起住，还是去山下的行宫？”女王抬头，看天色渐晚，抬头看着老山羊问道。
老山羊摇摇头：“我爷两难得再一回，就不打扰你了，在这里挤一挤就好。”
女王点点头回道：“也好，明天我再送些生活用品过来，今晩就将就一下吧。”
天生笑道：“没关系，山羊伯伯睡床上，我打地铺。”
女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起身跟老山羊道别，抬脚往山下走去。
诗语诗画赶紧跟在后面，往外走去。
“那个小师弟，你明天去不去将军墓？”已经走出院子的诗画，突然回过头问了一句。
天生对着她摆了摆手道：“我要好好陪陪山羊伯伯，这几天哪不去。”
“那你去的时候带上我。”远远地，传来了诗画的声音，如果诗语当初那般。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生早早起来煮粥，又往里面放了一条铁甲鱼。
眼见秋天来临，只要到了冬天，又可以再钓了。
“你那鱼儿真心不错，我这一晚上感觉身上都热乎乎的。”老山羊走出屋外，看着在屋檐下煮粥的天生说道。
天生看着早起的老山羊，笑道：“那您多住些日子，再吃些鱼，吃不定还有破境的可能。”
老山羊看着他笑道：“你想我住多久？”
“您想住多久都住多久！”天生想着自己连张平大哥给的钱还没花完，更别说吴大白的财富了。
“哈哈，吃完早饭，我们爷两过过招，看你这一年刀法长进了多少？”老山羊坐在桌前，开始往女王留下的炉里添柴煮水。
“您再离开的时候，要带上我么？”天生想着老山羊是不会呆上多久的，心里的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