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贝林杰判断,以诺溫梭勒的谨慎,是不会为一个失败的“作品”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的。这一点克洛伊·贝林杰判断的没错,但克洛伊·贝林杰仅仅是猜中了结果,诺溫梭勒的所做是另有目的的,而且,无论是克洛伊·贝林杰还是诺溫梭勒,都忽略了一件事,在他们看来已经没有价值的东西,在不同人的手中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与际遇。
洛亚出逃的初衷仅仅是想获得自由,或是说想要自己选择一个死法,但成功逃出了博学者之都并且仔细看过在密室里拿到的诺溫梭勒的笔记之后,一个生的希望不由自主的迫使洛亚改变了原有计划。
笔记是诺溫梭勒第一次离开博学者之都后的随行日记,主要记述了诺溫梭勒如何去寻找父亲尤里漫下落的事情,还有一些随行见闻和几个炼金方程式,遗憾的是笔记当中缺失了许多重要的结论,尤其是最后几页关于赫特尔家族的猜想。
不过通过对笔记的解读,洛亚发现诺溫梭勒当年也是因为得到了一些线索才会有目的性的去寻找尤里漫的,而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出生之前,洛亚大胆的猜想,自己很可能就是结论的一部分,就像众多博学者所说的那样,自己只是一个“试验品”。
笔记的开篇记述了这样一件事情……。
“我确定他曾经来过这里,这个构想会是他留下的吗?太不可思议了,也奢侈到了极点,这样一件炼金物品真的会存在么?以赫特尔家族曾经辉煌的实力应该是可以的吧,我决定完成它,这绝对会是传世之作,想一想就令人激动,一座移动的べжю¢,哈,即便是拉德也不曾拥有,不过,在这之前得把那个臭虫赶走。”
洛亚按照日记所留的空间坐标寻到了穆西卡里公国南部的巴其托镇。
镇子规模中等,不过历史却十分悠久,镇子的偏北方便是库伯山脉,库伯山脉曾因盛产黄间石而闻名世界,不过现在便于开采的地方都已经千穿百孔了,曾经的繁华自然也随之凋零。
巴其托镇历史很悠久,也正是因为它的悠久而使得它足够破败与萧条,镇子上的冒险者公会早已被历史的**所掩埋,而今剩下的只是一间看上去规模不小的酒馆,只有插在酒馆房顶上,**着冒险者的铁质剑旗仍在不屈地想证明着什么。
洛亚循着剑旗的方向来到了酒馆前,一路上享受着镇上人们异样的眼光,青涩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洛亚怡然自得的走进了酒馆,本以为自己的装束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会有一定的震慑力,然而效果恰恰相反。
“看那,来了个毛都没长齐的魔法师,不会是来喝奶的吧!哈哈哈!”
一个长着酒糟鼻的粗壮汉子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第一个发现了洛亚,坐在其身旁的独眼同伴抬头看了一眼,但没有说话。
洛亚看了看挑衅的酒糟鼻,酒糟鼻的面色已经红的发紫了,显然是喝多了,上衣完全敞开着,浓密的胸毛杂乱的粘结在了一起,看上去像是这辈子都没洗过澡,洛亚非常讨厌不干净的人,如果换做是在博学者之都,类似的理由足以令洛亚出手教训对方了。
洛亚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生气,酒馆里的气氛和书上描述的差不多,劣质酒水与臭汗的味道夹杂在一起,这本应是洛亚厌恶的味道,但此时的洛亚却在这刺鼻的味道中嗅出了自由的气息,无比美妙。
“我要招募几个扈从,要……”洛亚略显稚嫩的声音引起了一阵哄笑,酒糟鼻更是夸张的拍起了桌子。
能在这种地方讨生活的人多少都会有几分本事,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巴其托镇而言,而且常年从事于雇佣的活计,使得这些人很有几分“独到”的眼光。
洛亚虽然穿着博学者之都现今最流行的法师之袍,但这些人并不识货,在这些人的眼里,洛亚的法师装束更像是为了彰显个性的奇装异服。
而且博学者是向来不佩戴法师徽章的,因为他们是博学者,已经不是单纯的魔法师了,博学者是神迹者拉德所创造的,他们的胸前有且只能有方尖塔的绣章,但方尖塔的绣章洛亚已经没有资格绣在胸前了。
洛亚的手指上也没有彰显魔法师身份的空间指环,手腕上也没有佩戴稀有的空间手镯,这一切似乎都在向人们暗示着,洛亚只是个法师中的菜鸟,根本不值得人们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