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晨曦今天下班没有早早回家而是先去了趟内,衣店,提着袋子慢悠悠往家里走,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慢腾腾,带着点不上心的懒散样子。这已经是孟晨曦这周第二次光顾这家店,因为晾挂在阳台上的衣服,在她下班回家却不见。
第一天孟晨曦以为是起风吹落,第二天以为是自己已经收进去,第三天她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洗衣服。收纳盒里颜色鲜艳的衣服一件件减少,她这才不得不确定她的衣服的确被人偷了,这不是她的错觉。
在连续丢衣服的第四天,晚上九点将近十点时候,孟晨曦家的房门被从外面敲响,很有节奏的三下,不管里面有没有人应答,只是敲三下就离开。第五天是在同一时间出现,第六天,孟晨曦在九点多站在门后等着房门被敲响,果然同一时间,哒一声,房门又被敲响。
孟晨曦轻轻踮起脚对准猫眼往外看,透过小小的猫眼,看到外面是个身高一米七左右分不出来是男还是女,穿着灰色的戴帽卫衣,黑色的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刻意低着头,看不到具体长相。
哒,又是一声,孟晨曦屏住呼吸。
门外的人这时候突然袭身而来,他像是知道门后站着人一样,偏着头用一只眼睛看门上的猫眼,他微微仰着头做深嗅的动作,在口罩中掩盖着的嘴巴里发出骇人的笑声。气定神闲地抬起手,慢腾腾地敲了第三声,转身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沉闷的脚步声,在门外哒哒越走越远,却把惊恐留给门里的孟晨曦,她知道这人明天还会来。
常开把车子开进停车库,他把外套挂在手臂上,从停车场走出来,高大的身影疲惫不堪,走进楼下大堂时候看到一灰色身影的人迎面走来。常开累的时候心情会格外差劲,而那人像做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而得意忘形,竟然撞在他身上。
那人意识到撞人,赶紧站好,戴着口罩的脸看不清楚长相,“对对不起。”常开瞥了一眼,摁亮电梯走进去。
常开打开家门,摁亮墙壁上的灯,屋里面一片明亮却因为少了人气和太多家具而空荡荡。常开有几天没有回来,他是连夜从a市赶回来,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便觉得气闷,去倒杯酒喝。不经意看到阳台的门,虽然在这里住了几天,这个房子对他来说仍旧是陌生的,以至于总会忘记把阳台的门关上。
夜风习习屋里冷冰冰,只穿了件薄款针织衫的常开走过去关门,穿着拖鞋的脚不知道踩到什么软软类似布料的东西,他低头,在木质地板上,一条柠檬色的小型衣物躺在门槛上。常开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因为那款式一看就是女士的。
本就心情差劲的常开看到这个更升腾起来一股烦躁,他为什么来这里,必须要快些解决掉问题离开这里。他抬脚把那小块布料踢出去,用脚挑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常开第二天一早赶回a市,仍旧是晚上回到b市,今晚上比昨晚上要早一个小时。他仍旧没有关门窗,常开思考他是不是该把窗户封起来,因为屋里又进来了件不明物。
哒哒有敲门声,正在喝水的常开停住动作,听了听敲门声确定是来自隔壁,他转过身往空荡荡的门口看,他住进来这段时间,隔壁的房门从未被敲响过。敲门声只响了两次,在常开弯腰打包垃圾准备出门去丢的时候,响了第三声。
常开打开门去丢垃圾,只迈出去一脚的他看到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灰色的身影,觉得熟悉。常开出门是换了鞋子的,他讨厌拖地更讨厌别人进他家,所以他从不穿着外面的鞋子走进家里,黑色的长筒靴,如果不是正装必须搭配皮鞋,常开冬天一般会穿靴子,他脚上有伤,其他鞋子并不舒服。
在常开经过孟晨曦家门口时候,孟晨曦家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屋的主人手里举着菜刀,神色慌张,脸上是决绝又惊恐的表情,因为她的手是颤抖的,刀的方向直对着常开。
常开在开门声音响起时候脚步顿了顿,偏头看了看孟晨曦奇怪的造型,心里疑惑的他没问什么信步离开,几分钟后原路返回。孟晨曦手里握着的刀垂在身侧,她低着头,在常开要进家门时候,迟疑地叫住他,“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站在我家门口?”
“没有。”常开实话实说,他没看清那人的面孔。
孟晨曦张口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拱了拱腰身对常开说,“晚安。”
常开站在门口呆了几分钟,走进去关上房门,这个晚上仍旧没有睡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床上醒来过。书房内,常开看着电脑屏幕清醒地过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