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晨曦,未改名字之前她叫陈孝萱,那时候的陈进全还未发家致富,陈进福的境况也是一般,陈孝萱因为成绩优异在班级里数一数二,她是家里所有人的自豪。可对那时候的陈孝萱来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邱歆彤做同桌,看罗烨霖的表演。陈孝萱把罗烨霖藏在心里偷偷想念,以为这已是最大的满足,可是有一天,邱歆彤告诉陈孝萱:我要追罗烨霖。
陈孝萱不知道邱歆彤到底是怎么追到罗烨霖的,他俩走在一起在大家看来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当时的陈孝萱也是这样想的。陈孝萱不想失去邱歆彤这个朋友,也为了避免尴尬,在他俩共处的时候,陈孝萱一直是避免的。
可邱歆彤不知是真的善良无心眼还是真的信赖陈孝萱这个朋友,无论是春游还是社团活动一定会叫上陈孝萱。邱歆彤的成绩只能算是一般,但是她家里不需要她考出好成绩,陈孝萱期待着毕业,离他们远远的可能就能忘记。考试过后,邱歆彤缠着陈孝萱说要做毕业旅行,说以后上了大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那时的陈孝萱是打算等上了大学,就疏远邱歆彤的,她不愿再把自己置于尴尬的位置。听到邱歆彤的提议,她很是心动。
毕业旅行的地点是邱歆彤最想去的地点,告知过两家父母,由邱歆彤家的司机送她们去。那时候的陈孝萱真的以为那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和以前的无数次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远了一些。
她们要去的地点山恋起伏地势险要,却有着世间最自然的山和水。在经过休息站走上盘山路后,邱歆彤与陈孝萱窃窃私语,做好偷跑的准备。她们不喜欢有司机跟着,两个年轻小姑娘背着双肩包,蹭着车身绕到另外一面,趁着司机不注意跑进树林里,等到车子开走才走出来。
她们说好要一直走着去,邱歆彤家庭条件比陈孝萱要好,最初雄赳赳可走了两个小时就偃旗息鼓,两个人只好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歇脚。她们舍不得放弃这自由自在的时间,硬是不肯服软叫司机回来。
累极了,邱歆彤指着倒映着山影子的水平面,兴奋地对陈孝萱说,“我们去那里看看,再把司机叫回来好不好。”
孟晨曦无数遍想,如果她当时阻止邱歆彤,她们是不是能一起回来,就算她看着邱歆彤与罗烨霖结婚,她也是愿意的。
那个地方无遮挡物,山的壮观与水的辽阔相接,最直接的视觉享受,碧水蓝天心旷神怡。她俩爬上高高的水泥墩子,那是堆砌起来用来阻止人下河游泳的,旁边竖着牌子,上面写着“禁止攀爬,水深危险”等字样。
陈孝萱和邱歆彤脱掉鞋袜下水洗脚,她们聊了很多,聊她们认识多年做了多少年的同桌,聊她们共同喜欢的男孩子罗烨霖。提起罗烨霖的时候,孟晨曦是自惭形愧的,因为她对罗烨霖抱有不该有的想法。
“昨晚上我看到他给你发的短信。”邱歆彤嘻嘻地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没什么啊,喜欢他的女孩子那么多,多你一个也不多呀。如果我们不熟朋友该多好,我就可以讨厌你。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才和我走得近呢?”
陈孝萱连连摆手,“不不没有,他喜欢你才和你交往的。”
邱歆彤没笑,站起来往下面跳,“可能吧,好了,我口渴要去买水,你在这里等我。”陈孝萱说好,坐在原地等邱歆彤回来。
陈孝萱等了十几分钟,邱歆彤没有回来,却走过来两个穿着背心虎背熊腰边说边走的男子,那两个人抬手指着陈孝萱低声说“就是她”,一人站在原地,另外一人朝着她走过来。陈孝萱心里警惕,把两个人的包紧紧抱在怀里,她把袜子和鞋子穿上。
“小姑娘这里危险不能坐。”其中一个人站在台子下面,对陈孝萱喊。
陈孝萱嗯了一声,“我在等朋友,等她回来我们就走。”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你们要到哪里去?”另外一个人问。
陈孝萱闭口不答,她抱着两个人的双肩包略显笨拙地从上面跳下来,跳下来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头崴了脚,站在台子下面的人伸手扶住她。
陈孝萱道谢,那人握住她手臂的手却不松,另外一个人站在另外一边,一个劲往陈孝萱身上靠,“你朋友是不是丢下你自己走了?”
“不是。”陈孝萱抱着包,甩开那人的手掌,她快步往前面走。
身后的两个人却紧追不放,在陈孝萱要爬上去的时候,一个人拉住她的腿把她拽下来。地上不知是石块还是树枝划破陈孝萱的脸,她害怕又不敢哭,手胡乱抓住陡坡上的野生树枝,尽了最大的力气叫邱歆彤的名字,没人应答,陈孝萱踢着腿,惊恐着尖声叫,“钱给你们,放开我。”
“你的朋友不会回来了。”另外一个人伸出手拽住陈孝萱的另外一只脚,把她彻底从斜坡上彻底拉下来“给我们钱?你能给多少?”陈孝萱把包丢给他们,那两个人翻着包找,只有陈孝萱的钱包在里面,从里面翻出来五六百块钱,其中一人把钱塞进口袋里。
陈孝萱扯着嗓子呼救,尝试着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哪怕往这里看一眼也好。
“这条路上一天经过二三十辆车,上面的人听不到下面的声音。”其中一个人笑着敲碎了陈孝萱的期望,两个人一左一右围着陈孝萱,手伸向她。
挣扎、抗拒的手掌拍出去,对那两个人来说只是挠痒的力道,他们轻松压制住陈孝萱的手脚,把她拉平成任由人宰割的姿势,一人开始拽她的衣服。
“你们在做什么?”拿着水的邱歆彤站在上面,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陈孝萱当时害怕,她只想有人可以帮助她,她完全无法思考,“彤彤,快打电话报警。”
“你们放开她,不然我报警了。”在上面的邱歆彤拿出手机,作势要摁下电话。
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说,“报警就报吧,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这里经常发生,警察不管的。就算打了电话,我们就说是你们勾,引我们,看到时候警察相信谁。”
“他说谎,彤彤快报警。”陈孝萱声嘶力竭地喊,压制住她的人嫌她聒噪,甩手给她一巴掌,陈孝萱的耳朵里嗡嗡地响。她的手脚完全动弹不得,嗓子沙哑疼痛,一样疼痛的还有火辣辣的脸颊,害怕到失望,她挣不脱,只能眼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吗。
有人在说话,她却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陈孝萱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减轻一半,另外一个人折起身,他快速地抓住树枝矫健地往上爬。邱歆彤站在上面愣愣地没有反应。陈孝萱看到那人伸手要拽住邱歆彤,她大声喊,“彤彤快跑。”
邱歆彤撒腿往大路上跑,可她怎么跑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那人只是快跑几步就从后面抱住邱歆彤,轻松地把她扛在肩膀上。那人带着邱歆彤从山坡上快步跑下来,对陈孝萱和邱歆彤来说陡峭的坡度,对这些人来说如履平地般轻松。
那人把邱歆彤甩在地上,让她俩并排着躺着。
陈孝萱那时候才觉得是真的绝望,邱歆彤比她淡定得多,“我家有钱,你们只要放了我,我给我家打电话。他们给你们钱,你们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还用得找用强的。”
两个人听着有道理,把电话塞到邱歆彤手里让她打电话。邱歆彤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号码,打了第一遍无人接听,那两个人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
躺着的陈孝萱说,“彤彤给我爸打电话,他会来救我们的。”
邱歆彤不知是因为没打通电话而烦躁,还是怎么,她转头大声训斥陈孝萱,“你家有赎你的钱吗?你家才几个钱,我爸才是能救我们的人。”
第二通电话,仍旧没人接。邱歆彤再三商量,拨了第三通,她的手用力揪着衣服,恨得跺脚,仍旧没人接。
那两个人却不愿意再等,“等你家人把钱送来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情,老子的事情现在就要办。”把邱歆彤拽倒在地上,两个男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难闻的气味在陈孝萱的脸上,她蜷缩着拳头用力捶那人的肩膀后背,可是推不动,陈孝萱的手被那人摁在头顶,嘴巴被人捂住,那人在她脖颈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