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俞浩感觉头还有些沉,丁然进房间看了他一眼,量体温发现烧退了,问他:“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俞浩做了个“ok”的手势,冲她笑笑:“完全可以,丁女士你去上班吧。”
丁然把药放在床头说:“感觉头疼就量体温,38度以上吃退烧药。”
“知道了知道了。”
交代完所有,丁然才放心,起身道:“我隔一个小时打一次电话,一定要接,不接我就回来。”
“知道知道。”
丁然这才出门上班了。
闻衔看了眼时间,上午八点,他在qq上给俞浩发了条消息:你怎么样?昨晚没打电话。
俞浩感觉到手机振动,睁开眼睛看了眼,迷迷糊糊回了句:难受。
闻衔心下一颤,拿起外套就出门了。
回完消息,俞浩又睡过去了,丁然二十分钟前才来电话,那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一会儿头就又沉了。
俞浩也不想动,没有量体温,钻在被子里睡觉。
闻衔一路狂奔,跑到俞浩家门前,没来得及喘息就按了门铃。
正睡得迷糊的俞浩听见门铃,还以为丁然回来了,磕磕绊绊地下床,感觉腿都是软的,勉强扶着墙才能站稳,扶着门把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门打开,一头栽进了门前人的怀里。
有股好闻的薄荷味。
“俞浩?”闻衔抱住栽过来的俞浩,把门关上,捧着他的脸轻唤。
他眼神迷离,脸上有着发热泛起的潮.红,烫的闻衔手一抖,俞浩可能都不知道面前的人是闻衔,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蹭,闻衔伸手扶着俞浩,感觉他虚的像一团棉花,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能飘走。
闻衔咬咬牙,把俞浩拦腰抱起上楼。
把人放在床上,闻衔拿起床头的体温计,量了体温发现已经到了38度,便拿起一包退热颗粒,飞快下楼冲进厨房拿杯子给他冲上。
俞浩头沉得厉害,胃里一阵翻涌,难受得想要逃离,但是不知道往哪里逃,一只凉手伸过来,让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闻衔怔住了,把碗放下轻声哄:“乖,放手,喂你喝药。”
“唔……”俞浩皱着眉头,难受地哼咛一声,慢慢松开闻衔的手。
闻衔松了口气,拿起碗舀了一勺递过去。
俞浩把药喝下去,感觉苦,又给吐出来了,还奶声奶气地低吼:“苦!”
闻衔:“……”这一声怎么感觉还挺精神的……
“听话,”闻衔轻言轻语,18年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把药喝了就不苦了。”
退热颗粒的苦味飘到俞浩鼻子下,俞浩扭开头,下意识避开刺鼻的药味。
闻衔轻轻把他的脸转过来,像个拐卖小朋友的人贩子似的哄:“听话,喝完药给你买糖吃。”
“嗯哼……”俞浩想哭似的哼了一声,眼角滑出一滴眼泪,闻衔呼吸一紧。
这人是有多讨厌吃药啊。
闻衔看了眼床头快凉的药,又看看在难受中挣扎的俞浩,心下一狠,自己喝了一口,俯身朝俞浩的嘴里送去。
感觉到唇瓣上的松软,俞浩浑身一颤,接着他感觉有苦药味涌进嘴里,挣扎着扭头,被闻衔捏住下巴动弹不得,硬是把所有的药水灌了进去。
俞浩想哭!
闻衔离开他的唇瓣,把最后一口药喝进去,再次俯身堵住俞浩的嘴。
“嗯哼……你……”被源源不断的苦味浸满,俞浩眼角又滑出一滴眼泪,挣扎着想要逃离,他不知道是谁非要逼着他喝药,他最讨厌的就是苦的东西,小时候养成的条件反射,一吃苦东西就想哭。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脸,最后一滴药滑进嘴里,闻衔刚想与他的唇瓣分离,就感觉后脑勺被一只手带了一把,俞浩压着他的头亲了过来,霸道地索取他身上的清凉薄荷味。
俞浩横行霸道的唇瓣毫无章法地吮着他的唇,舌头撬开他的贝齿伸进去,两个人呼吸交缠,俞浩的呼吸明显更加急促一些,像是想抓住什么不放,闻衔心下突然一颤,大脑一片空白。
两个人嘴里的药味中和后,俞浩才离开闻衔的唇瓣,在他颈窝处吸了一口,闻衔咬牙忍住。
俞浩松开手,闻衔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看着意识模糊的俞浩,低头问:“俞浩,我是谁?”
“嗯……?”俞浩避开闻衔炽热的呼吸,拉着被子扭头,没有说话。
管你是谁……反正不能喂完药就走,把我嘴里的苦味舔完才能离开。
看俞浩把自己缩进被窝里,闻衔抿了抿唇叹息一声,把药碗收拾了,坐在床边等他退烧,嘴边的余温还没有褪去,那段场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闻衔轻轻把手放在有些微疼的唇瓣上,俞浩的电话铃响把他从思绪里拉出来。
闻衔看了眼备注,接起电话:“阿姨。”
丁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闻衔?”
“是我。”
“你在我家浩浩身边啊?”
闻衔看了眼床上呼吸平稳的俞浩,轻道:“嗯,烧退了。”
“那就好,我还担心他又烧起来呢,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闻衔弯着眼角说:“阿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好好好,有你阿姨放一百个心。”
挂断电话,闻衔看向床头,与俞浩的目光猝然对上,下意识避开。
俞浩:“?”他扶着头坐起来,闻衔走过去,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松了口气说:“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