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距离泾阳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燕今歌率军而行自然要比寻常时候慢些,但也赶在辰时之前抵达安城。
“意王叔。”自从意阑珊去世之后,意王也被封为了五珠亲王,不仅如此还在皇帝的见证下与燕王结为了异姓兄弟。所以这一声王叔,燕今歌不喊也得喊。
意勇闻声回头,见是燕今歌,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陛下还没有到,暂且先等一等。”
“我知道。”燕今歌勒马止步,与他并肩而立,面色平静的望向那条唯一通向安城的主道。
此后无声,意勇面无悲喜的坐于马上,无视身旁的燕今歌,静默的看向那条必经之路。许久之后,一阵风吹起黄沙,意勇被风沙迷了眼,微微眯起双眼侧头看向身旁的人中龙凤。“燕世子。”
“意王叔有何吩咐?”燕今歌闻声回头,不卑不亢的对上意勇探究的锐眼。
意勇凝眸认真的看着他,半晌才问:“你可知阑珊一直喜欢你?”
“知道,但我明确拒绝过。”燕今歌没有否认,平视着意勇憎恶的眼,神情淡漠的问,“莫非意王叔想让我和其他人一样对郡主阳奉阴违?”
阳奉阴违吗?意勇仔细咀嚼他话中的深意,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冷声叹道:“当初本王就瞧不上你这副故作清高的样子,如今再看,你倒是真性情。”
“真性情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我非郡主良人,此事早在许多年前我就明确对郡主说过。意王叔就算是怪我,我还是那句话,于郡主我无男女之情,便不会有半点拖泥带水。”燕今歌声冷话更冷,落
入意勇的耳中却是平地惊雷。
意勇静静的看着燕今歌,冷声问:“你对别人都是如此?”
“除却我的世子妃,对旁人我一贯如此。”燕今歌满脸冷漠,但在提起世子妃的时候,眸光划过一丝暖情。
这就是燕家子孙的深情么?意勇心头满是酸涩,如果他的阑珊能得燕今歌如此相护,又岂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但他不后悔,哪怕是一切重新来过,他也不后悔让阑珊去和亲。抗旨的后果他承受不起,他意家也承受不起。
战事紧急可萧臻却偏偏带了不少文臣,本该是快马加鞭的奔赴前线,却因为这些柔弱的文臣受不得颠簸,愣是将原本十天的路程走成了半月。
“父皇,这都超过约定的时间两天,再耽搁下去儿臣怕会延误军机啊!”萧齐宇这一路走得无比窝火,那些文臣就知道拽一些文绉绉的屁话,除了耽误行程屁用没有,他着实想不通他父皇为何要带这些累赘。
这一路走得不爽快,萧臻也正烦着,闻言怒瞪了一眼身后的一溜文官,虽然什么话都未说,但那眼神足够身后的文官胆战心惊再不敢有半句怨言,铆足了劲儿的拼命往前赶路。
本以为还要两天的路程,愣是在当天傍晚时分赶到安城。萧齐宇看一眼安城的城楼,又回头看一眼赶路赶得满脸菜色的文官们,当即不厚道的扬唇轻笑。
“宇儿,什么事如此开心?”萧臻无意中回头,就看到萧齐宇对着吃苦忍痛的文臣们笑得咧出一嘴白牙。如此直白的幸灾乐祸,连他瞧着都觉得有意思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