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别说了公子。”金侍卫想打断他，不想看他这般痛苦。
孟楠苦笑着摇头，“我没事。”这是他自七岁那年后，第一次说出这段痛苦的往事。
这段令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往事。
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对谁说出口，没想到，今日一股作气说了出来，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艰难。
“当年若是我不跑，若是我没跑，结果又会是怎样？我大哥会不会活下来？”
白芷握住了孟楠不断颤抖着的手，清亮的眸子里泛着满满的心疼，“孟大哥，这不是你的错，发生这样的悲剧，只是一个意外，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自责——若我是你的大哥，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换成是你，你也是一样，兄长保护弟弟，这是人性的本能，害怕而选择逃走，这同样是人性的本能，况且，那时你只七岁。”
是吗？害怕而选择逃走，这真的是人性的本能？因为他年纪小，所以就算是逃走了，也是应该的吗?
爹娘也这般告诉他，他也一直用这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可直到今天，直到刚刚，他得知胡风在面对猛虎袭击之时，没有半步的退缩，勇猛的选择与猛虎对抗，就连弱小的白芷，也没有退缩，用她自己弱小的力量协助胡风。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性的本能，这根本就是懦夫的本能，他是一个懦夫，天生的懦夫。
“走吧！”见他情绪依然十分低落，白芷也不知该如何劝他，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话便能说得清楚，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