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人家是有教养的淑女好吧。”
“淑女?我怎么记得某些人第一次和我去赌坊时那叫“杀”的一个昏天黑地。对了,我在洗澡的时候是谁趴在门缝里偷看的?”
雪轻灵一把捂住端木羽的嘴,大喊道:“不准说、不准说!羞死人了!”
不知是一语成谶,还是巧合。
一阵肚饿的“咕噜”声从端木羽的肚子里发出。
“哈哈哈!”
雪轻灵那叫笑的一个欢,可这一闹腾端木羽也更饿了。
端木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再不快点找点吃的,我可背不动身上的小猪了。”
“你才是猪呢!”
“喂喂,好好说话别揪我耳朵呀!疼疼疼!”
小河、石桥。
石桥边的食摊上冒着白蒙蒙的热气,锅里翻腾着香喷喷的葱骨汤令人垂涎欲滴。
老板看着桌上摆着的七八只空碗微微惊愕,心生疑惑:“不是说修脉家族的子弟都和故事里的神仙一样可以不食五谷吗?怎么连那小姑娘吃的都比我还多?”
碗里的馄饨是刚煮的,纸薄的白面皮、揉着香菜的肉末,在齿间细细嚼碎、混着葱骨汤缓缓流入腹中,随即一种满足的幸福随着一声饱嗝涌出。
饭后抚摸着隆起的肚皮,感受食物將胃填满也有别致的乐趣。
吃饭是门学问。
人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吃饭,这样便能有时间好好说话。
“羽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化身石桥呢。”雪轻灵指着石桥问道。
“噢,那是我从佛经里看到的故事。”
“佛经?”
“我爷爷和四谛寺的空谷大师是至交好友,我们家藏经阁里自然有许多佛经副本。”
“好,你说吧我听着。”雪轻灵用胳膊支在桌上,双手撑着脑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将端木羽盯地紧紧的。
“阿傩尊者是佛诅的弟子一直跟着佛祖潜心修法、断念摒欲,直到有一天阿傩尊者对佛祖说:‘我喜欢上了一女子。’
佛祖问阿傩:‘你有多喜欢这女子?’
阿傩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端木羽说的很慢,雪轻灵看着端木羽的眼睛,眼前好像已经出现了一幅图画。
细雨、濯竹,石桥、红伞。
年轻的僧人看了一眼石桥上撑伞的少女便断却了今生的法缘,虽是不可得但也是命中之缘。阿傩愿化为石桥经历五百年的风吹雨打只为少女在石桥走过,可又有人知道少女苦修了千年才换的石桥撑伞,去看一眼雨中的僧人。
雪轻灵笑了,笑得很甜。
“那你愿像阿傩尊者一样化为石桥去等自己心爱的人走过吗?”
端木羽顿了顿声,笑道:“那我肯定不愿呆呆傻傻的石桥,永远只能守在那等自己心爱的姑娘走过。我要化为自己心爱的人手中那把红伞,只为她一个人遮风雨、挡日炎直到……永远。”
雪轻灵的脸愈发的羞红,她突然想起端木羽送给她的那把红伞。
鲜红的伞面、亮紫的麟纹。
……
雪府,后门。
“好了,我到家了你也该早些回去了。”
雪轻灵嘴上催促着,双手里死死扯着端木羽的衣襟。
端木羽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伏在她的肩膀上对着白皙如雪的脸颊上轾轻一吻。
霎那间雪轻灵只觉身子一怔,一股莫名的暖流闪电一般蔓延全身。
端木羽看着雪轻灵的脸,柔声道:“傻瓜,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要明年这个时间才能回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