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颜三小姐果然带着小言、小六选了别院里较大的院子摆了台,让丫鬟们伺候两个小的做桃花饼。这样的新鲜事儿原本就引人关注,更何况是颜三小姐亲自来教,有好些丫鬟壮着胆子来学,颜三小姐也没有拒绝,这下院子里更加热闹起来。
她选的院子离季氏的院子很近,季氏听到了动静也过来瞧了一下,却被颜三小姐留住了。
“季夫人难得凑热闹,今日也是玩个新鲜,不如就在这院子里吧!”颜三小姐出言留她。
季氏想了想笑道:“如此,我便也瞧一瞧。”
自然有丫鬟去搬了椅子茶点过来,颜三小姐安排她坐在了一颗海棠树下,被丫鬟们一围住,不仔细瞧还瞧不见她人。
不一会儿,妞妞小跑着过来了:“颜小姐,我可没食言哦!”
她的身后,跟着秦姨娘。
只远远一眼,秦姨娘就看见了颜三小姐,她目光一紧旋即放松下来,竟然不似往日那般闪躲,步履轻松地走到了颜三小姐面前。
“秦姨娘一向不爱热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颜三小姐牵住妞妞的手,笑望着秦姨娘。
身后的丫鬟被院子里的丫鬟拦下,秦姨娘回头望了一眼,浑然不在意地朝颜三小姐大方一笑:“我是追随大小姐过来的,她非要来和你做什么桃花饼,我听着这名字怪新鲜的,忍不住就跟了过来,也想瞧一瞧热闹。”
这样的秦姨娘,落落大方的模样和往日里胆小谨慎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有着世家小姐才有的风范。
“那秦姨娘请自便吧!”颜三小姐垂下眼眸,不想再看她那有些得意的脸庞。
或许是压抑得久了,事情还没有办成,秦姨娘已然按捺不住了。
“怎么,颜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颜三小姐这样的态度好似惹恼了秦姨娘,她皱起了眉头,拦到了颜三小姐面前。
丫鬟们也发现了秦姨娘的不同之处,停止了嬉闹,纷纷望向了秦姨娘。
“我是潭州名门望族家的小姐,若是和一个妾室走得这样亲密,传出去于我的名声而言,可不是什么美谈。”颜三小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秦姨娘,“李家虽然出过官身老爷,可到底是前尘旧事,你一个妾室怕是得不到我的正经接待。”
“你……”秦姨娘没想到颜三小姐这样不给她脸面,当即黑了脸,“一个女子说话这样刻薄,又在他人家里盘恒了这么长的时间却还说什么名声?颜小姐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么?”
在场的丫鬟没有想到秦姨娘居然敢反驳颜三小姐的话,甚至言带侮辱,立时就有李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出来说话:“秦姨娘莫不是病糊涂了?这样的话你也敢说?”
小言几个小的更是愣愣地看着秦姨娘,手里的面团落了都不知晓。
“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丫头说话的份?”秦姨娘一个严厉的目光射去,那个丫鬟愤愤地禁了声。
却有一个声音不疾不徐地传了过来:“说到底,一个妾室也比一个丫鬟高贵不到哪里去,秦姨娘又是凭什么敢对李府的客人这样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