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分钟，张虎就被两个伙计架到王德面前。
此刻的张虎，鼻青脸肿，头上还缠着白纱布，要多惨有多惨，哪里还有刚才接待李小山时的嚣张气焰。
“张虎，快向这位贵客道歉！”
王德伸手指着李小山站的方向，沉声说道。
张虎努力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李小山射出骇然的目光。
那目光中，含着浓浓的恨意！
此刻，张虎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李小山。
在张虎看来，这李小山就是来找他茬的，要是他早拿出百年野山参，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自己非但不用挨打，还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张虎，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向贵客道歉！”
见张虎没吭声，王德又黑着脸喊了一句。
张虎怒瞪着李小山，咬牙沉默了半晌，最终在王德的呵斥下，不情不愿地低头道歉：“对不起……”
说完三个字，张虎别过头，双手握拳，胸中似有不尽恨意。
“张虎，你，哎……”
看张虎这样子，王德叹了一声气，也不知道不能逼得太恨！
因为张虎不但是他手下的员工，还是他的小舅子。
刚才盛怒之下，王德把自己小舅子打成这样，打完他就后悔了，还不知道今晚怎么向家里的母老虎交待呢。
息都县，谁不知道济世堂的王大老板，是出了名的怕老婆。
“老弟，你看张虎我也教训了，是不是把帝王参还给我？”
王德笑眯眯地看着李小山，一边又不动声色地将一千万的支票放到李小山面前。
李小山却再次推开支票，径直走到张虎面前，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气？”
正在气头上的张虎，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李小山，还以为他要打他，连忙后退两步，一脸恐慌地道：“小农民，你……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
李小山鄙夷地看着张虎，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因为那样会脏了我的手！”
“你……”
张虎目眦尽裂，挣扎着要扑上来，和李小山拼命，却被后面的两个同事死死抱住。
“你张嘴闭嘴小农民，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农民，你，还有你们……”
说着，李小山目光幽幽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他死死地盯着那些衣着光鲜的药材铺老板和员工，淡淡地道：“可是你们扪心自问，站在这里的，谁祖上三代不是农民？
再说，没有我们这些农民，你们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
所以，做人不能忘本！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把百年山参卖给你的原因，因为这东西，在你们这群人手里会蒙尘。”
张虎愣了片刻，猛然想起自己从小生活的那个小乡村，自己小时候吃过的百家饭……
要说，这张虎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长大的孩子，爹娘死得早，跟着姐姐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又跟着姐姐来到城里，遇到开药材铺的姐夫，才发了家。
可自从发家后，张虎就以农村人为耻，张嘴闭嘴小农民，想要和农民人划清界限，生怕别人知道他小时候那段不光鲜的历史。
此时听到李小山的话，张虎觉得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一般，面色涨红，挣扎了一会儿，后退两步，向李小山深深鞠一躬，深深看了李小山一眼，然后迈开步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