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
方长乐和范文文也看到了网上的消息。
两人坐在鹰皇员工宿舍的天台上，各自抱着手机，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们有自知之明，林然所谓的邀请好声音全体导师和学员，绝对不包括他们。
就算他们真的好意思，舔着脸去。
也会被人骂死。
他们敢吗？
早就撕破了脸皮，何必呢？
方长乐从口袋里摸索出了半包烟，拿出一根点上。
“啪嗒！”
火焰混合着烟雾，在黑夜里闪烁了起来。
范文文扇了扇面前的烟雾，往旁边挪了挪，皱眉说道：“你还是少抽点烟吧，抽烟，会影响嗓子。”
方长乐自嘲地笑了笑：“嗓子再好又有什么用？”
他也想站在舞台上，他也想去演唱会。
可没有资源，没有包装，没有宣传，入职这么长时间，他甚至连一个通告都没有。
他知道，他被雪藏了。
他找过经纪人，大闹过，可经纪人之势冷冷地撇下了一句话：
在这个行业，就要遵守这个行业的规则，你要是不服，可以去打官司。
“打官司？”
想到这里，方长乐吐出一口烟，自嘲地摇了摇头。
打官司要钱！
现在的他，靠着鹰皇每个月一两千的底薪活着，哪来的钱去打官司？
至于解约。
他是不想了，三倍解约金，就是把他卖了。
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真的毁了！
他现在心里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那么贪心？
如果他安安分分地做个学员，如果他能够签约星楠娱乐公司，他现在也能自豪地站在演唱会的舞台上。
可没有如果。
他后悔，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方长乐的话，范文文也再次沉默了下来，她紧紧咬着牙关，双手用力地握着手机。
肩膀抖动了一下。
忍住了。
没有哭出来。
她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回忆：
“文文，你唱歌真好听！”
“就是，我看你比电视上那些歌手唱得都好，人又长得漂亮，不当明星，太可惜了！”
“……”
曾经的她，只是一个普通公司的职员，每个月拿着几千块钱的收入，但还是偶尔会跟同事一起去吃饭唱歌。
在大家的夸奖下，她膨胀了。
渐渐地，她心里也变得不甘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不会普通一辈子。
终于。
她等来了好声音。
她从盲选中脱颖而出，所有的同事都打电话来，恭喜她祝福她。
可这一切，都被她自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