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聊到凌晨三点，依然没有什么结论，蔡诗雅只能让大家回去休息。
陈震坐在椅子上，高高地举起双手，四肢呈一个“大”字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却发现头顶角落里的横梁上一个漆黑的小盒子：“咦，那是啥？”
蔡诗雅只是眼角扫了一眼，就明白了，她装作啥都没看到，故作镇定地低声说道：“大家不要盯着看，都装作没看到，一个一个走出去，自然点！”
陈震和猴头都不明所以，但蔡诗雅的语气很吓人，像足了电视里那些谍战片的情节。于是两人都愣头愣脑，默不作声地乖乖出去。
对于这种事，伊平川还是多少知道点的，毕竟在深圳总部参加过反商业间谍的培训。他一出门就压低声音问道：“发现什么了？是不是间谍摄像头？”
“什么间谍摄像头？电影看多了吧？无非就是一无线监视摄像头而已。”
“看清什么型号了吗？有线还是无线？”
蔡诗雅有点无奈：“那我哪里看得清？”
“我看清了！”
“什么？”
“gopro！”
“gopro？那是什么东西？”
陈震故作神秘地说“是运动相机！最早是美国一群喜欢冲浪、滑雪、跳伞这些极限运动的人发明的。反正可以做视频记录来用！”
蔡诗雅疑惑地问：“那，跟监控摄像头差不多罗？”
“是！没想到它还能用来做监视用。”
“那他是用线连着什么地方吗？顺着电线就能找到监控的人？”
“不，它是用wifi和手机联接的。上班时间，看看谁频繁地看手机就行了！”
伊平川补了一句：“而且，主要看会议室外的黑人员工就好了！”
“为什么？”
“华人员工都可以随意进入办公室，根本就不需要安装监视摄像头啊！”
“就算这样，用眼睛盯着这十几个黑人员工，也会被人发现吧？”
猴头突然灵机一动：“不如，我们也安一个监视摄像头吧？不过我买不起gopro，那个好几千大洋了，我那个是从深圳那边买的山寨产品，叫山狗。”
蔡诗雅也眼前一亮：“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演一出戏，来引蛇出洞！”
“怎么引？”
“我们明天，上午一到公司就……”于是，蔡诗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一番部属，众人皆点头称是。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伊平川一大早就对所有员工宣布招标方案经过昨晚深入的讨论，已经取得突破性进展，所以下午放假半天。华人员工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黑人员工倒是欢喜雀跃，也不知道为什么。黑人员工再穷都不怕，就怕没有假。
说完之后，伊平川就叫了崔工、王工和猴头进入小会议室整理方案。其实这正是蔡诗雅的计谋，所谓的方案，就短短10p。最后1p结束页，还用中文写着一句哲理性很强的名言：“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我知道你在我这的内鬼！”
这句中文，华威的黑人员工当然看不懂，包括那个内鬼，他们文化素质普遍不高，根本就没学习过中文。但伊平川原本也不是给他看的，而是给他们背后的西蒙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