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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春 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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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文武面面相觑,而后齐齐跪倒,高呼天佑大梁,天护圣上。唯苏凔一人还跌坐在地,手里拿着半卷残破章文,上头鲜红能拧下一把来。
  那个叫秉文的男子立在一侧,未有失措之举,一副气定神闲。魏塱冷笑一声,行得几步走至最台前,挑眉笑道:“朕,非先帝长子,是故自登基以来,暗流不息,谣言四涌。
  朕亦深知,在场诸位,午夜梦回之时,只怕都曾暗暗想过,朕为国贼否。是非黑白,倏忽不得分明,功过人心,唯时日可自解。
  朕兢兢业业如许年,先平胡殇,又诛权臣。权臣才除,又逢外戚生乱。时日本该阳春三月,今却我朝内忧外困。齐世言,说是苍天有眼,诸位以为然否。”
  底下诺诺不敢答,魏塱伸手,太监乖觉将那册捷报递还皇帝手上。他复摊开再看一眼,上头血点如花,和杨素笔墨相应成趣。
  黄承誉都死了,余下还有什么气候?魏塱豪气满胸,笑道:“苍天若真有眼,大可降下惊雷,诛朕一人,何以要我百姓受战乱之苦,生灵糟涂炭之罪?
  朕看,非天不遂人意,实乃人强逆于天。世上,焉有逆天之人,逆一时,可逆一世否?”
  李敬思上前几步,卸刀跪地,叩首道:“陛下奉天承命,伟业千秋,国祚永延。”自黄家事后,多的是人唯他马首是瞻,相视一眼,跟着带刀的跪倒一片。
  如此架势,再没谁敢起来。
  由得底下万岁喊了数声,魏塱方缓抬了手,一舒胸臆:“众卿平身。”梁成帝的陵碑,在他身后,被挡的严严实实。
  一切如他希冀的那样,只要黄家之乱平定,那朝中人心即稳。西北有沈元州作阵,从此大梁江山,尽归于己手。
  这一路走来,是艰难了些,好在结果尽如人意,可见自己果然是天命之人。
  他捏着手上那封捷报,根本不在意齐世言躺在哪。莫说死个齐世言,再来七八个躺这,也不及手里纸张分毫。
  他看这这老东西聪明一世,在京城尚能忍,离京了反倒忍不住,将自个儿撞出个窟窿来。又如何呢?可惜这祭台不够高,没摔成个粉身碎骨。
  魏塱略垂眼睑,才见苏凔还坐在一旁,那个叫秉文的男子倒是已伏身在地。稍作计较,魏塱道:“你是齐世言什么人?”
  那男子头抵在地,道:“草民齐秉文,是为世言伯父之侄,恭觐天颜。”
  魏塱笑道:“是吗,齐世言口出恶言,中伤于朕。他曾为朕之臣子,虽辞身归故,然今日于先皇文武面前,藐视礼法,欺君枉上。你以为,当如何处之?”
  苏凔从呆滞里回神,忙翻身叩首在地,求道:“陛下,齐大人怕是年老失智,一时糊涂,疯言乱语,不足为信尔。”
  魏塱笑而不答,那齐秉文不卑不亢,正色道:“民随伯父启程之时,家父曾殷殷叮嘱,今天子仁德,方有百姓安居。有幸走这一遭,定要代家中父老叩谢天恩。
  因伯父身体一直不见好,是而走的仓促。伯父唯恐赶不上先帝忌日,令草民连行水路,曾大半月在碧波上扁舟飘摇,未沾寸土。
  民实不知为何伯父突而失智,只求陛下念在伯父对先帝追思深情,允其人死罪消,就....”
  魏塱哈哈大笑,做无奈状,指着齐世言尸首与旁儿人道:“听听听听,这齐世言不远千里,千辛万苦的跑到先帝面前,辱骂于朕,而今还要朕放他个人死罪消。”
  苏凔急道:“陛下.....”
  魏塱冷冷瞧他一眼,不知这蠢货还在参合个什么劲,再看他手里还捏着半卷残表,“呵”罢一声,道:“苏卿可是还要站来表上一表,也学着齐世言骂朕个禽兽不如?”
  苏凔沉沉喘过一声,一手将那半张纸揉成一团,死死捏在手里,跪倒在地颤声道:“臣不敢,臣.....臣...臣月余饱食俸禄,无以为君分忧,思之自愧,妄...妄图以表...诉说臣意....不想...”
  此番变故实在出乎他意料,瞎话编的有些勉强,说话间喘气声急。魏塱不耐,又觉得他过于局促而有所古怪,逼问道:“是吗?朕知道,以前齐世言在朝,你对他多有敬仰,现人死了,你在旁长坐不起,可是暗猜朕逼死了他?”
  苏凔叩首道:“陛下明鉴,臣,臣自幼习文,禽兽之死尚不忍见,庖厨之地从未踏足,实..实没经历过这等血腥之事,御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这理由倒是合乎情理,李敬思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是熟知苏大人的,他确一心修书弄墨,又逢重伤初愈,怕是一时心惊,不知如何自处,断然不是与此老贼有何牵连,还请陛下明鉴。”
  他虽知今日苏凔本该命丧黄泉,但和薛凌一样,李敬思与苏凔也是有些情分在,眼见事情还有转机,立马站出来帮苏凔辩解了一句。
  这理由还算稳妥,魏塱对苏凔为人小有了解,确是迂腐板正,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文弱书生,又逢上元十五被人砍了两刀,现见齐世言脑浆迸裂,吓呆了也说得过去。
  更要紧的是,他与李敬思交好,而李敬思才表过忠心。今日场上这么多人,忠心加起来,也不如一个李敬思的忠心重要。
  魏塱神色稍缓,笑道:“敬思都这么说了,朕再多言,岂不枉作小人,让臣子寒心。既苏卿身有不适,先行退了去歇着吧。”
  苏凔叩首道:“臣已失仪,岂敢再逾矩,礼未成而身先退。”
  李敬思当他是还要再提薛宋案,忙轻道:“陛下开恩,阿凔先回去吧。”此时还能周全一二,一旦说出口,那他真是再没办法了。
  然苏凔已这么说,魏塱乐得顺水推舟,笑道:“礼不礼的,也不要紧了。你既不退,那且说道说道,如何处置齐世言?”
  李敬思退后一步,暗暗叹气,唯恐苏凔替齐世言作保,那老东西真的是寻死都不挑好日子,非得赶在这节骨眼,只怕家中九族都要被挫骨扬灰,图个啥啊。
  苏凔恭敬行了礼,比方才稳当许多,道:“陛下明鉴,臣以为,可赐此贼金缕衣,玉绥带,准其侄儿携尸还乡,风光大葬。”
  一臣子上前道:“苏大人何处此言,此贼无的放矢,口出恶言,碎尸万段犹不解恨,岂有风光大葬之福,你是何居心?”
  好好的忌礼所在,一瞬间成了金銮殿。苏凔又复往日唇齿之利,向着那人拱了拱手道:“何大人此言差矣,我正是一心臣子本分,固有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