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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2 曾经沧海难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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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少了许多公共课,晚上总是很无聊。寝室众人爱逛街,阿衡喜静,一个人跑操场。
  一圈,两圈,三圈……
  四百米的标准环形,春季的夜,大开的四角明灯,连草的摇摆都能看清。
  有些东西,闷在心里,时间长了,原来不会成患,只会,蒸发。
  跑完,呈“大”字,整个人趴在草地上。
  旁边很多恋人爱看星星看月亮,亲爱的好美好美。她却低头望着草丛中的蝈蝈,捉了几只,用青草穿好送给在在。
  “我逮的,借给你玩,不要总闷在家里。”她用手揉着他的发,再也没有的温柔。
  那个少年用手捏着蝈蝈,温和笑着。
  她看他总是像在照镜子,表情、语气、姿态、秉性都如出一辙,波澜不惊,如同一杯温水。
  她想起自己来云在公寓的目的,拿出一叠宣纸递给他。
  云在愣,问:“这是什么?”
  阿衡说:“上面是我摹的一些佛偈,基本的楷体,你拿着练练字。这么大的孩子了,字写得不像话,我和阿爸小时候惯你,你说不爱练字就不练,结果这个字……”
  她翻翻他做的笔记,字迹潦草闲散,鬼画符似的。阿衡皱眉,好笑又无奈。
  云在拿起宣纸,厚厚一沓,清新工整,一笔一画,正适合练字。
  他迟疑,问她:“就为了让我练字?”
  阿衡想了想,微笑:“顺便磨磨性子。你还小,思想有些偏差,练字修身养性,大有裨益。”
  这话,不可谓不含蓄。
  阿衡心中隐隐有忧患。前些日子她问在在思尔怎么样,心中可有好感,结果这少年却说:“温思尔眼太大,个子太低,唇不够薄,眉毛不像远山。”
  她听了,皱皱眉却没说什么,连夜赶了一些字送了过来。
  云在是个极聪明的孩子,看着字帖,温和地说:“我会好好练的,阿姐。”
  寝室小五过生日,垂涎美色,除了寝室的人,还顺道请了云在。美其名曰: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当然如果你愿意让他当我男人我也不介意。
  四五月的天,大家围在一起吃蛋糕。小五是寿星,嚣张得不行,灌了大家很多酒,白的啤的,连阿衡这样好酒量的都有些头晕眼花。
  云在身体不好忌喝酒,该他喝的阿衡一律含笑挡完。
  小五喝醉了,痴痴摸着阿衡的脸噘嘴:“这样的姐姐上哪儿找,我也想要。”
  云在弯弯眼:“我情愿你是我姐。”
  小五眼睛亮晶晶的:“瞅瞅孩子嘴多甜,多会说话。好,再喝一杯!”又递过满满一杯白酒。
  云在依旧笑,阿衡无奈,抽搐,接过酒低头喝完。
  散场的时候,208寝室的人基本都醉了。小五醉得最厉害,站不稳了,却抱着阿衡直亲孩子脸颊,说:“我们阿衡,一定要幸福来着。”
  阿衡笑,脸红扑扑的,点头“嗯”。
  小五指着她:“晚上不许偷哭,知道不?”
  阿衡笑,脸依旧红扑扑的:“我什么时候偷哭了?”
  小五撇嘴:“每天床都在颤,枕头都湿了,以为我们是傻子啊?”
  无影清醒了一些,拽着小五:“胡说什么呢!”然后对云在说,“你陪你姐逛会儿散散酒,我们先带小五回去睡觉。”
  云在点头。
  阿衡喝得不少,醉了还是不太爱说话的样子,只咧着小嘴笑呵呵地向大家挥手。
  他伸指牵她的手,她没有拒绝,指着霓虹灯,说:“在在在在,咱们小时候哪有这么好看的东西哇。”
  他笑着说是啊是啊,温柔秀雅,伸指,十指相扣。
  与她。
  阿衡低头看到两人的手,呵呵,用另一只手捏云在的脸颊:“再让你牵最后一次。云在,你长大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了,知道吗你?”
  他点头:“嗯嗯,我知道。”
  我知道你小时候没有偷吃白糖糕;我知道你写大字时没有偷懒;我知道你没有打碎阿爸的砚台;我知道你没有偷偷羡慕我碗里的五花肉;我知道你早就长大了……我都知道。
  他说:“云衡,我知道的,你又还记得多少呢?”
  阿衡呵呵笑:“我记得,我们在在可厉害了,把隔壁提亲的李阿哥用药罐给砸走了。”
  云在笑:“你记错了,不是药罐,是药炉。”
  阿衡仰着小脸望天:“胡说,我明明记得是药罐。”
  云在叹气:“你确实记错了,因为那个药炉是你平时给我熬药用的。”
  阿衡摸鼻子:“我说怎么不对劲,药罐这么脆,怎么当时没砸碎,原来是记错了。”
  云在笑了笑,握紧她的手却没有说话。
  他记得清楚的何止这一件。
  邻居恶意的风言风语,父母无意的说漏嘴让他早就清楚,所谓阿衡,从不是他的亲姐姐。
  自己活不长,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像个耄耋老者,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的光景醒来,其余大半都在她怀中沉睡。
  即使少年时有什么懵懂的心思,也都被病痛耗得消失殆尽。
  有人上门提亲说要娶阿衡,只拿了一吊猪肉和一万块钱,说用这钱给他看病。他当时五内俱焚,病者哀思,一痛贫者卖姊,二痛喜欢一个人却没有资格喜欢。
  痛上加痛,那时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滚下了床爬到给他保命用的药炉面前,用尽所有的力气砸向那人,想着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