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公办事!内府只是担保嫌犯的妹子而已至于当事人不在担保范围案件要彻查。人命关天绝不能影响审案的进程不能因为这个就偏袒陈二哥以律法为准谁的事谁担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更不能让宵小之辈有可乘之机。
宵小之辈这许说的太霸道了大理寺可能是头一遭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情已经和案件本身没多大关系这陈二哥不过是个起因就真的是开膛手杰克本人现在也没办法拿人家怎么办案子不是不定是没办法定。
大部分案件生后当事人家属最着急的是怎么把人保出来可陈家至始至终就没开这个口仿佛关局子的是个陌生人陈家二老仍然在家里老实待着哪也不去随时等待公安部门传唤一副极力配合政府破案决不徇私枉法的五好市民形象;连得了皇家成员担保的陈老四每逢出门公干都会朝当地派出所请示汇报一番这么老实的商户任谁都没办法把谋财害命扯在一起。
“再等等。”颖有点坐不住了担心哥哥安危看我能不能托个话把人先弄出来。我安慰道:“不要紧现在没人敢动他。里面有咱的人上下招呼得周全。”
“冯家呢?”有些事情没给颖交代清楚到不是回避就怕她担心。“冯家怎么没了动静?前日里过堂光是审供连苦主都不露面?”
“这……”我撮撮手实在不好解释。还苦啥主都苦瓜了。自打被内府横插一杠子后冯家已经集体神经哭着求着要撤诉。如今没原靠只是被告要得个说法不愿意出来而已。“冯家不重要咱是要把后面指使的人挖出来他想撤状血口喷人完了就想走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么说来冯家承认自己是诬告?那陈家可以一纸状诉把冯家告上公堂了?”
“不行还早。你告他肯定赢他本就是诬告。”我指了指桌上从大理寺抄的口供“大理寺调了以前陈、冯两家生意上的帐本单从生意往来上找不到陈家欺压冯家的证据而且冯家从陈家借据是第三方的佐证无论如何不能作为侵吞冯家产业的凭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按陈家接手冯家产业的时间看是在冯家老爷子死之前的事也就是说老头把生前的帐还完了才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我就奇怪了帐还完了他有必要死吗?”
“咱家洗清就行了。他死不死的没必要追究。”颖听完叙述长长出了口气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做生意起起伏伏按理说那么大岁数的人该经的事都经过看不开是他心眼小陈家以前也有落魄的时候还不是挺过来了?就连咱王家……”颖说这小心看我眼偷偷一笑打住了。
“年轻人冲动跳井跳河的有情可原。老头子跟了搀和什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还真小看人家热血老儿。“少没事就拿我取笑逼急了明我就出去吃喝嫖赌专门找程初那种人赌博输了钱连赖都不敢赖跑远远的。”
“那可惨了”颖捂嘴笑了起来“您要跑了留下妾身给还帐往后一男半女的后生还不安生呢。”
“怎么个话说?”
“父债子偿啊……”颖水汪汪挑了我一眼压下羞红的小脸“可是没个还债的也不行您跑的可放心呢。”
“父债子偿……”看来这当儿子也不容易。给颖抗起来扔炕上“天还没黑偿谁家的债晚上收拾你!”
老觉得其中不对劲颖这么一春给个提醒事情终于合理了。起来的时候就没个因头破落商人家里算有人后面撑腰惹谁不好跑来找风头正劲的陈家麻烦已经和勇气无关了一家老小都可能被卷进来除了被人要挟再没好的解释。
这冯老头生前到底欠了多少帐还了谁家的还欠谁没还的是个关键光从陈、冯两家的帐本上根本看不出来这些东西要给他家总帐来个彻底清查。
现在我几乎已经能肯定主使是谁了能这时候出手打压王家的哼哼还真不多。人为财死好好。
“你能肯定?”兰陵体会不到我身上的压力在她看来内府上修建棉纺作坊的事比陈家小子更重要些。连同我交流时还不忘把几家承包商的建筑图纸一一比较。“帮我看看要建得比你家气派为这还专门合了个庄子出来。”
“哦?我看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我家盖的时候是我亲自划的设计讲究是实用省钱看看人家出手就是一个庄子的面积。“奢侈……给你说话呢你听了没?”
“呵呵……知道了看你眼睛翻得和牛铃一样。”兰陵朝我眼皮上按摩几下“你信不信?这么个追查冯家人就是不自尽也难免被人灭口。就算查出来也没用有外帐也绝对不会直接牵幕后的关系人家能把事情作出来不管成与不成早就想好退路了。你想得天真想在大理寺堂上从冯家嘴里把人挖出来不可能。冯家光是受挟迫而已根本不知道自己后面站的是谁。”
“我也没想在法庭上给这个事情解决了认准了主家才是目标。”
“主家不着急。扭脸过来说不定就变成朋友了。扳不倒你只能换个法子拉拢何况人家不一定是冲你来的摸个深浅而已。”兰陵将几张图纸仔细卷好“你心里有底了?”
“有眉目还没底。”脑子里挨个又过了一遍“你呢?和现在朝局有没有牵连?”
“肯定有吧。”兰陵扶了扶下巴拧眉思索一阵“风头正劲的那帮也有可能。他们得宠得势只缺钱财来扩大自己的实力。只要今年西边试种成功朝廷有意往后三年里在陇右大力扩种棉花是个大进项。已经开始拟定相应的赋税和收购条例……”
“我也觉得是那帮人搞鬼可如今内府冒了这个头他们也就不该有这个幻想。至于王家绝对会按照规章办事也没这个短让别人捏。”
“那帮人不是说不能碰”兰陵扳了扳手腕眼里露出鄙夷之色“真正有能耐的就两三个其余的附庸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我到不到乎揪出来拾掇几个长孙家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呵呵……”
看了看兰陵没吭声。这当忠臣难啊当近臣更难。无论是谁都是皇家棋局里的棋子布局、绞杀利益交换时或者当了弃子更可悲。长孙家当朝第一大门阀皇家则豢养了大群疯狗群起撕咬如今灰飞烟灭皇家彻除了一块心病;可疯狗没了目标不免滥伤无辜拽出来当众剥上几张狗皮来平息众怒未尝不可。
“你想什么?”兰陵扯扯衣角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瓷?”
“我在想啊这次的事不能这么就算了有一就有二。王家这以后的路还长就算他试探哼哼也该有个代价才是。”我不在意他们杀狗杀驴打王家主意的人那死法不能太好看了。
“你安排人去冯家找线索了?”兰陵听我这话皱了皱眉“杀气重的。就是报复多少有个安排。”
“调查不是逼问。有安排你注意配合。”我起身活动下筋骨“我都叫你训练出来了。成天说我咋给你教坏我还洋洋得意呢这现在才现这几年和你学了那么多坏毛病。”
“我还以为你天生就那么多心思半天是和我学的。”兰陵恨恨白了一眼“光你构陷我这一条早就给拉大理寺去。”学我的样子做了个伸展朗声笑了起来“多少年没动过筋骨今呢应夫君的情妾身就勉为其难重做一次冯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