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潭陈潭抱胡可可来到锅炉房后的草地上,这里平时少有人来,是陈潭重新选定的练功之地。
陈潭将胡可可轻轻的放在地上,用力抱住胡可可娇小的身子,轻声说道:“可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胡可可在陈潭怀中痛哭,听到陈潭的道歉,珠泪涟涟,哭声愈加悲哀了,她突然在陈潭怀中用力挣扎,可却被陈潭死死抱住,胡可可嘶喊道:“为什么啊!我明明那么爱你,我那么爱你!”
陈潭无言以对,只能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胡可可一把推开陈潭,指着一旁的空气,似是她的情敌就在身边,她对着陈潭哭喊道:“她有什么好!她哪里有我好!”她的力气似是被声音带走,喊完之后又颓然的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又大哭起来,身体随着哭声抽动,就如一个无助的小兽。
陈潭的心似是被尖刀划过,他跪在胡可可身边,将胡可可的身体紧紧搂在胸前,此时他脑中全被胡可可的身影占据,那个刁蛮的抢他鸡翅膀的小女孩、那个无助的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那个在黄昏中踮脚舔他下巴的少女、那个在路灯下解下文胸替他包扎的女生,这个时候什么赵芷、宿寒星全都抛到了脑后,他对胡可可大喊道:“我不要她了,我不要她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胡可可如小牛一般的将陈潭顶倒在地上,她站起身来,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糊成了一片,居高临下的对着陈潭冷笑道:“好啊,你给她打电话,让她从你的世界里消失!”
陈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胡可可,这个平时看起来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在自己的幸福受到威胁时,终于爆发成一个护食的野兽。
然而陈潭直视自己的内心,宿寒星坚韧的灵魂和冷艳的身影同样住进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陈潭如何肯开口伤害那个视他如解药的女人?陈潭嘴唇颤动,嗫嚅道:“我……我……”
胡可可双眼绝望的闭上,眼角无声的流下两行清泪,终于决然的转身向教学楼走去。
陈潭连忙爬起身子,手脚并用的追赶胡可可的身影。
胡可可猛地转过头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陈潭,你给我滚,我们完了!”
陈潭如遭五雷轰顶,胡可可尖锐的喊声在他耳中不断的回荡,他再没有勇气去追赶胡可可的身影,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胡可可边抹着眼泪边向教学楼走去。
陈潭失魂落魄的走回教室,此时第一节课已经上了大半,老师看到门口站着的陈潭,顿时火冒三丈,喝道:“陈潭,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
站在教室门口的陈潭低声沉闷的回应道:“对不起。”声音毫无起伏,如死人说出一般。
宋佳心口一痛,原来这个男人失恋了是这么一副样子。她站起身来,对老师说道:“老师,他向我请过假。”
老师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进去吧。”
陈潭坐在座位上,浑浑噩噩的上完了课,老师走后,班上许多同学都围拢过来,关心的问:“怎么样了?”
陈潭只是摇头。
宋佳将所有的人赶走,轻声问道:“可可……她怎么说?”
陈潭道:“我们分手了。”
宋佳攥紧拳头,冷声说道:“我去找李瑶!”
陈潭抓住宋佳的胳膊,说道:“别去,她没做错什么。”
宋佳咬了咬牙,一把抓起陈潭的手腕,不容置疑的说道:“跟我走!”
宋佳拖着陈潭走出了校门,打了一辆的士,将陈潭塞进去,对司机说道:“师傅,去coco酒吧。”
司机疑惑道:“现在是早晨,酒吧不开门的。”
宋佳说道:“你只管走就是了。”
十几分钟后,宋佳跟陈潭站在了已经打烊的coco酒吧门外,宋佳对着门内喊道:“包子叔,开门。”
不多时卷帘门从里边收上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健壮男人打着哈气道:“佳佳,你怎么来了,不用上课吗?”
宋佳将身边的陈潭推进门内,边走边对那个叫“包子叔”的男人说道:“来喝酒,千万不要告诉我爸。”
包子叔扫了一眼陈潭,神秘的一笑,说道:“行,你们先坐,我去开灯。”
陈潭跟随宋佳坐到了吧台前,包子叔打开了吧台上昏暗的小射灯,倒了两杯预调酒,放在了两人面前。
宋佳问道:“会喝酒吗?”
陈潭将酒倒入口中,说道:“会灌。”
宋佳挑了挑眉,抿了一口酒,说道:“喝吧,喝醉了问问自己,到底选哪一个。”
陈潭有些疑惑道:“你为什么不骂我?”
宋佳摊摊手,说道:“我有什么资格骂你。”
陈潭苦笑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吧嗒了一下嘴,说道:“可以换一种酒吗?”这些预调酒味道甘甜,更像是果汁。
包子叔笑了一下,从酒架上取下一只轩尼诗,拔下木塞,给陈潭的水晶杯倒了一半。
陈潭二话不说,又一口吞下。
包子叔笑道:“小伙子,你这么喝一会儿就醉了,还是慢点吧。”
陈潭一把夺过包子叔手中的酒,将杯子倒满,又咕嘟咕嘟的咽下肚子,打了个嗝,说道:“谢谢。”
包子叔无奈一笑,走出吧台,拿起扫帚继续打扫起来。
宋佳道:“你慢点喝,这酒很贵的。”
陈潭无所谓的道:“放心,宿寒星会替我付账的。”说着,将杯子推到了一边,直接将瓶口送进了口中。
宋佳“喂”了一声,刚要阻止,就见那棕黄色瓶身中的酒线如泼洒一般急速降了下来。
陈潭将空瓶放到吧台上,问道:“一般喝几瓶能醉?”
宋佳被陈潭的问题惊醒,苦笑道:“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可惜,你的可可她不知道。”
陈潭不想听到“可可”的名字,假装耍酒疯的喊道:“上酒,上酒。”
包子叔看了看宋佳无奈的眼神,走进吧台,又开了一支轩尼诗,放到了陈潭面前,他想,这下这小子一定要躺地上了。
他刚拿起扫把,却听宋佳连声喊道:“喂喂喂,你怎么又喝光了?”
包子叔连忙去看陈潭,果然,一个空瓶子又摆在了吧台上。
陈潭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说道:“不行,有点撑,厕所在哪?”
包子叔指了指一个方向,等陈潭走远后,他连忙跑到宋佳的身边,急道:“姑奶奶,你从哪里找来这个奇葩,这五分钟已经干进去八千多了,再让他喝两瓶你爹就该来查我账了!”
宋佳不好意思的笑笑,问道:“咱家有没有便宜点,又特别容易醉人的酒啊?”
包子叔拉开吧台下的柜子,说道:“二锅头,调鸡尾酒用的。”
宋佳招招手,说道:“就它了,就它了。”
不多时,陈潭走回来,看宋佳已经给他倒满了一杯酒,笑着说了一声:“谢谢”,端起来向唇边送去。
宋佳伸手阻止,忙道:“慢点喝!”可是已经晚了,陈潭喝了一大口,顿时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呛了出来,说道:“这什么酒,太冲了。”
宋佳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子,不好意思的道:“二锅头。”
陈潭将瓶子接过来,说道:“知道知道,我爸就爱喝这个,每喝必醉。”说着,将杯中的酒倒进了嘴中。依然呛得涕泪横流,可毫无醉意。
不过六七分钟,一个酒瓶又摆到了吧台上。
就这样,在包子叔和宋佳的惊骇中,在陈潭的一次次跑厕所中,二锅头的酒瓶一支一支的摆在吧台上,吧台摆满又摆到了地上,时间也从早晨到了下午的四点多钟,中午时,陈潭的手机一次一次的响起,陈潭看到是宿寒星的来电,起初先是挂断,最后关了机。
这个时间酒吧已经开始营业了,陆续有客人走进来,看到一个小伙子坐在吧台上,身边围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空酒瓶,不禁一个个都大惊失色,拿出手机拍摄起来,有跟这里老板熟识的客人对包子叔喊道:“包哥,什么情况?吉尼斯挑战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