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之将尔霏霏送回家后，就回了楚家老宅。
进去时，楚宪国正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听到声响，他抬头，看到是楚衍之时，冷哼一声。
楚衍之换鞋进门，喊了声“爸”，原是准备上楼的，可齐嫂正巧出来，笑着说：“衍之回来了？厨房里还热着鸡汤，你先坐一会儿，我给你盛一碗出来。”
已经迈上一级台阶的楚衍之只得在楚宪国下方的沙发上坐下，“谢谢齐嫂！”
听到他如此客气的话，楚宪国抖了抖报纸，又冷哼一声。
楚衍之双腿交叠，以一种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爸，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
楚宪国哪里听不出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混账小子，生来就是来气他的。
狠狠地瞪了楚衍之一眼，讥讽道：“不敢劳烦楚七少关心。”
楚衍之心情还算好，他拉了拉褶皱的衣袖，微眯着眼笑道：“你是我爸，我关心你不是天经地义么？”
这话说的忒欠扁，楚宪国听着，立时吹胡子瞪眼，抄起茶几上的苹果就扔了过去，“混账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就知道气我！哼！”
楚衍之眼疾手快地接住苹果，咬了一口，扬着眉毛说：“爸，你的准头又下降了。”
“……”
楚宪国气得眼瞪大如铜铃，浑身，隐隐颤抖着，“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当老子稀罕你回来啊！”
边说，边呼呼地喘着气。
齐嫂端着鸡汤出来时，就见着楚宪国脸红脖子粗的，而楚衍之正微笑着靠坐在沙发上。
显然……父子俩又“斗法”了，然后楚宪国输了……
齐嫂将鸡汤放到楚衍之面前，然后走到楚宪国身边，手抚了抚他的背，提醒道：“老爷，到吃药时间了。”
楚宪国冷眼瞥了眼楚衍之，发现他正闲适地喝着鸡汤，一点儿都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心头更堵了。
甩了报纸，拄着拐杖，气呼呼地上了楼。
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齐嫂才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子，就非要气你爸吗？”
楚衍之将手中的碗扬了扬，“齐嫂，你煮的鸡汤是越来越好喝了。”
“……”
左顾而言他，这父子俩哟，天生的就不对盘儿。
齐嫂嗔怪了他一眼，“好喝的话，厨房里还有。正好枕趁着这几天不忙，多补补。”
“那是自然。”楚衍之看了眼楼上楚宪国的卧室房门，压低声音问：“齐嫂，我爸检查身体的情况怎么样了？”
“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人老了，当兵时候落下的病根儿就出来了，尤其是那条腿，疼得厉害时，晚上都睡不好觉。”
楚宪国右腿曾经受过枪伤，当时又正好在执行任务，没有及时治疗，所以导致部分组织坏死，腿也有些不灵活，尽管这些年都精心养着，但也不见好转。
见楚衍之微微拧眉，齐嫂继续说：“你爸现在老了，倒跟个老小孩似得，别看他总是对你冷言冷语，但心里可比谁都希望你能回来，你多哄哄他，别一见面，就互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