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德轻叹了口气，“这是家里的事，我们能不能别弄得像外交谈判一样？这不是谁占上风的问题，逞一时口舌之快，争个胜负没什么意思。就算我跟霏霏没有血缘关系，难道我没资格跟你谈谈这件关乎她未来的事儿？”
“你想给她个什么样的未来？”楚衍之说，“偌大的b市随意地给她找个清闲工作，再找个门当户对的人，一辈子打发出去？”
“我当然不可能这么武断。”楚衍德冷冷地说，“我会让她自己选，但前提得把你排除在外！”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楚衍之忽然笑了，站起身将烟盒仍还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衍德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烦躁地捋捋头发，末了，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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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东郊。
虽然整个冬天都没住人，但因为暖气充沛，所以整套房子都很暖和。家具什么的，因为有家政定期打扫，所以还是很干净，尔霏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无所事事，又有些累，便惶惶然地睡去，直到电话铃将她唤醒。
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将手机塞到睡衣口袋里了，尔霏霏看着手机屏幕上不停跳跃着的名字，有些犹豫地按下了通话键。
那头是楚泽阳，接通之后并不急着说话，而尔霏霏也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两边的人非常一致地沉默着。最后，打破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的人是楚泽阳。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环顾了下四周，尔霏霏说，“在东郊。”
东郊。b市房价高的吓人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东郊，而楚家在东郊有房子的人也只有一个。所以楚泽阳也没有再追究，只是问：“你没事儿吧？我听齐嫂说了今儿早上的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尔霏霏突然觉得跟楚泽阳说话很累。他明明应该是最了解一切的人，却还要拿话来试探她。可现下她也不想多说，只闷闷地嗯了一声，“还好。”
那头静默了下来，过了差不多有一分钟，尔霏霏听见他忽然沉下来的声音，“尔霏霏，你后悔吗？”
尔霏霏听了意外地有些想笑，“你怎么也会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楚泽阳没说什么，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尔霏霏却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这样跟楚泽阳针锋相对，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有意地讽刺嘲笑她，只是有点儿孩子气，有气没处撒，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才会这个样子。谈不上谁占上风，两败俱伤到还差不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尔霏霏叹一口气，有些茫然地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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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之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来的。
推门而入的时候尔霏霏正在厨房腌小菜，没有听见声音，猛地在厨房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楚衍之也有些意外，他手里提着食品袋，从上到下打量了尔霏霏一番，正要开口时，被尔霏霏红着脸抢白了。
“你……你怎么带东西回来了？我煮了粥的。”
说起来家里应该是一点儿存货都没有的，她心不在焉，更没有心情吃东西。这人应该是知道，去了医院还遥控gp驻b市办事处的人采购了一堆食材送到家里来，这下她不想吃东西，连借口都找不到了。
楚衍之瞧了她一眼，越过她看了下小珍珠锅里煮的粥，卖相还倒不错。又看了眼她正在捣鼓的小菜，难度系数倒是不高，不过味道嘛——他拿过她手中的筷子尝了下，竟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