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读书又不是去坐牢,难道节头上还能不放你回家了?”
“可是,那么远。节头上车流来往,多有不便!”
“再远还能远到外邦去?你若真到了外邦,碰到个两国断交回不来了,那还说得过去。”
陆小虎不服气,“在本国就算没有各种乱局,距离远回来也是麻烦的。”
“你若有心回来,还能回不来?”黄氏有心跟他计较。
“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为了不去京城找借口。你这个样子,不仅比不过你姐,连陆小狼都比不过!
人家陆小狼还能一个人在书院里读书,吃饭,怎么你就不行了?”
陆小虎一听奶奶夸起陆小狼,更不服气了,“他就是在镇上,有二叔照看着,有什么事还能有个说话的人。
我是一个人,一个人背井离乡的,还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个麻烦,连商量的人都没有!”
“胡说!”黄氏恨铁不成钢的拍起桌子,“书院里都有专人管着,不到特定的休沐日子根本不会放人出门,他就算想找人商量,也找不到人。你二叔又不可能闯进去,所以你想到的困难,说不定他已经比你先遇到了。
而且相比起来,你的先生还比他的先生学识渊博一些,你将来的前途还比他好一些。
就这样你还想放弃,回头被陆小狼知道了,看他怎么嘲笑你!”
“我,我才不怕呢!”陆小虎倔强昂头。
黄氏气的脸色大变,干脆就不说话了。
陆无双正好洗完碗筷回来,看祖孙两还置起气来,担心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又疏远了,便想走过去劝几句。
谁知这个时候,黄氏正好看见了她,甩了甩手不让她过来。
陆无双只好停步。
黄氏脑子一转,忽然想到了说辞,“好啊,那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过两个月就中秋了,到时候他回来,肯定又要在你面前背诵先生教过的诗篇,肯定又要跟你讲去过的山河。
而你除了羡慕之外,毫无办法。
他以后读书越来越多,学识越来越广,说不定骂你你都不一定听得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别后悔就好!”
“我去,我去!”陆小虎被说中了心事,一下子不淡定了,立刻气鼓鼓的表示去!
他陆小狼能克服的他也一定能,到时候他一定要回来跟他讲讲京城的风光美食,讲讲姚先生教过的诗篇歌词,讲的他羡慕自己为止。
为了这个目标,他决定了,去!
黄氏松了口气,偷扯了扯嘴角,回头看向陆无双。
陆无双也扯起嘴角,感激地看了黄氏一眼,然后走过来对陆小虎说,“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这几天,我就把学费凑齐了给你带着。”
陆小虎点点头,虽然眼神里还有怯意,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好意思反悔了。
黄氏抬头看了看窗外,见天色已晚,起身准备回去了。
陆无双要去送她,黄氏摆了手,“我还不瞎,不用!”
陆无双便停了脚步。
翌日巳时十分,杜天官驾着马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