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一怔，之前还觉得这位张嬷嬷是个慈善的人，如今再看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甚至觉得她那双眼睛里都裹挟着刀光剑影。
陆无双不得不好好应对，“是杜公子介绍的先生，但能在姚先生门下学习却不是靠的关系，而是实力！”
“怎么说？”
陆无双换了副态度，开始严肃认真地回答起来，“因为姚先生有要求，需三月为期进行考核，过考的学生才能留下继续听课，不过考则驱逐出院。
如今，我弟弟陆平川距离入学已逾三月，三月已过却不得姚先生驱逐之信，也就是说他过了考核，得了姚先生的认可。所以他是凭本事在姚先生门下读书，而并不是张嬷嬷所说的靠杜家的关系。
而且，据我所知，杜家二公子是在姚先生门下读书，而三公子却不是！”
说这话时，她眼睛狠狠地瞪了杜天官一眼，夹带着私仇，报复道，“如果说靠关系就能进入学堂的话，三公子怎么不去？”好你个杜天官，说要带我见家长，我都拼着违背奶奶的命令来见你们杜家人，结果就这么欺负我，杜天官，你给我等着！
陆无双磨牙霍霍，瞪着杜天官的眼睛恨不得把他瞪出个窟窿来。
杜天官尴尬地抖了抖嘴角，在她的眼神里艰难地活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计划的，你相信我！
杜天官回了一个请相信我的眼神。
陆无双看都不看一眼，再也不相信你了！
“张嬷嬷，你怎么不说话了？”陆无双将目光重新转移到张嬷嬷身上，并且也学着她的样子露出一张笑脸，可笑脸的背后却是不容欺辱的倔强。
张嬷嬷面色尴尬，当年她家夫人的确有想把三公子一块送过去的想法，奈何三公子性子乖张，虽然入学考十分出色，却还是被姚先生无情的驱逐出门，并且还下了警告，若是再打着主意把三公子送进来，那么二公子他也不收了，一并扔出去，夫人这才打住。
这件事虽然在当时有些糗，奈何杜家一门厚颜无耻，所以没过几天就掀过去了。如今倒是被陆无双拿出来赌她的嘴，虽然让张嬷嬷感觉到尴尬，但尴尬过后更多的还是欣赏，欣赏这姑娘的机智聪明，比洪葭强多了。
“陆姑娘说的有道理。可是，老婆子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学费是我们家公子交的吧？
若不是我们杜家出钱供你弟弟上学，他就是再如何的天才也是入不了姚先生眼的！”
全达官贵人都知道，姚先生是个爱才又爱钱的人，如果有天赋的学生没有钱，他一样是会拒之门外的。
他对外的解释是，他当教书先生以先养家糊口为己任再以教书育人为重任。若不先成己任如何担得重任。
这番话被人评论是屁话，说他这人自私，简直有辱圣贤，但不得不说他教出来的学生都是顶好的，所以很多人都是一边骂一边又挤破脑袋想让自家孩子拜入姚先生的门下。
张嬷嬷觉得自己捏住这件事就是捏住了陆无双的脊梁，谅她再如何的挺直脊梁，这件事上到底是直不起来的，不知道她该如何化解。
她饶有兴趣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