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中国好声音火得一塌糊涂,但迎接我和胖子的并不是人们的热潮,只有二路汽车,一路走大道,一路绕小道。
我俩经过两个月的精密计划,联系各路同学朋友,将神秘短信提供的胖子大伯的照片背后的煤矿场锁定在了泫g县。
泫高在什么地方?太行山脉,但不是最高的那座。
炎帝在这里出生,赵括在这里死去,白起留下了骂名,成了古城路上某个小吃摊位的豆腐。在进些讲,朱德住过,八路军和rb鬼子打过。要是再讲近些,这里就是一挖一锄头的煤。
在九十年代末新世纪初,煤像是炸裂般疯狂涨价,导致泫g县全县上下都在挖,每家每户都成了资源个体户,刨坑都不用,一锄头下去就是煤,掀开家里地板,稍微一挖就是煤。
这是二路汽车上的司机讲的,见我和胖子是生面孔,热情的介绍起了泫g县的产业。讲到兴头上,还会吆喝两句。一路上始终只有我在打听附件的情况,这胖子一路被山路颠簸的不知扒车窗上吐几回了。
站点迎接我们的是球伯,球伯是胖子以前同宿舍舍友的爷爷,老爷子今年已过古稀之年,身体依然硬朗,在众多羊肠小道中,健步如飞。哪像我俩年轻人,一路上累的跟条狗似的,我倒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胖子,先是晕车下吐下泻的,这会儿是上气不接下气,只剩半条命咯。
球伯带着我俩累赘,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到了家,也不讲那些礼数了,我俩抱着水缸子就开始狂饮。
球伯吩咐老伴准备着晚饭,我们仨就这花生米,喝着高粱酒,聊了开来。
“咱们这儿的煤跟别的地儿的煤不太一样,其他地方的煤最少也在地底十米开完,咱们这儿似乎都跑到了地面。自此,咱们县不再搞什么经济发展了,从一而终的开采买卖资源。这煤一多,看着商机的人就多,人家有头脑,不玩个体,借钱去承包,挨家挨户送钱,小矿井便成了大煤矿。但更国营比起来,九牛一毛,但并不妨碍人家挣钱。”
“国营多大啊,又是机械,矿工还都是学校毕业的文化人,成本高,但价钱自然也高。私人矿不一样啊,挖个洞,雇佣一批见识短的人,几头驴,几个平板车,煤就拉得上来。付得工钱少些,输出成本也低,大不了累死几头驴,自然这开私人矿的就多,工人更多。”
“这泫g县周遭,国营三个,私人矿往小了说得有上百个,这找人啊,如大海捞针,难。”
“你们要找的这人我没见过,明天咱们可以去宏远矿那里问问,那里是国营矿,工人多,没准人就在那儿也说不定。”说着球伯捻碎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就这一口高粱酒,绕肠百转入了喉。
找人这活儿,需要时间,第一步就是蹲点探访。
球伯带着我和胖子,坐着驴板车,一颠一簸的来到了宏远矿,说自己是来找人的。好在球伯在这儿说得上话,管理人员客客气气地招待,这国营矿,工人用得外地人,安保用得本地人,人自然就多,找起人来,时间上就慢得多。
与管理人员聊了半响,照片反复比对不下好几次,都说查无此人,反倒是球伯,陪着我和胖子忙活了大半天,一句抱怨都没有,到宽慰起我和胖子:“这找人啊,急不得,只要人还在这儿,那就找得到。”
我们三人折返到镇子,走进一家茶楼,很雅致的一个空间,古色古香。正当我疑惑为什么会来这儿的时候,服务员姑娘一路领着我们仨上了二楼,冲着一间包间的门轻敲了几下,听得回应,才放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