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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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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思,一个零九年南师大的应届毕业生,学的是传媒,后来迷上了摄影,报了好几个班培训进修,在老家一家广告公司工作两年后,收到发小,胖子的邀请,便辞了职,和每一个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一样,我踏上了北漂之旅。
  我的发小,胖子,本名王林。我家和胖子家是邻居,自父辈开始,两家便有极深的交情,当时两家还曾许诺,若是一儿一女,便结下这亲家之情。奈何,后来两家诞下俩大胖小子,这亲上加亲的情谊便失之交臂。自打穿开裆裤起,我的记忆中就有了这个小胖子的身影。胖子和我从小初高便是同班同学,高考后,胖子去了北京,而我则去了南京。
  当我再次看到胖子时,记忆中那憨厚的外表下似乎多了一丝沉稳,他过来拥抱我的时候,我才恍惚到,距离我们的上一次见面已过了整整六年。
  xc区有个桔子酒店,酒店巷子口有个s县小吃。我到的时候已是深夜,把行李放在酒店后,便和胖子来到店里有一茬没一茬的叙着旧。店里来了一对年轻情侣引起了我的注意。两人二十一二上下,背着一个泛旧的包,女孩打扮的青春靓丽,而一对比,男孩的穿着就较为朴素了一点。
  两人径直的走向我的后座,男孩怯生生的叫了一碗馄饨。
  隐隐我听见背后有啜泣声,便回过头,看见女孩子已哭到眼线都晕开,对着两人面前仅有的一碗混沌放声大哭,男孩全程无言低着头。我唯一听清女孩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我陪你走不下去了,这碗混沌是我最后的钱了。”后便跑出了门。
  男孩依旧低着头,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用手捂住的眼睛。
  店外是正直酷暑的九月,店里行间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可能对于远离家乡的男孩来说,爱情固然重要,但赤裸的现实摆在面前,固执的热血或许早已千疮百孔。
  胖子叫来老板拿上一瓶老燕京,走到男孩面前,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酒搁在了桌上。
  我也感到气氛过于沉重,仰头喝了一口老红星,辛辣的刺激在口腔中炸开,有意提醒的说道:“男人总要在眼泪中长大。”
  男孩似感受到两个陌生人的善意,仰头喝下整瓶酒,背着包走出了店外。
  “这就是青春啊!”胖子感叹道。
  我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说道:“胖子,你当时电话里给我说的私人摄影是怎么回事儿?”
  “哦,这个啊,我不是在一家摄影工作室工作吗,我记得你当时说过,你也想往摄影这块儿职业发展,刚好我们工作室在招人,咱们这儿有特别的福利哦。”说完,胖子贱笑着看着我。
  “行,那咱明儿约个时间,去瞧瞧。”
  “好嘞,不过,咱先说好,咱有多少年没见着了,可想死兄弟我了,今晚咱必须一醉方休啊!”说着胖子又叫老板拿了几瓶老红星。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我被一阵急促且猛烈的敲门声给惊醒。
  我忍着头痛,一边咒骂着酒精害人,一边开了门,看见来人是胖子,忍不住咒骂道:“死胖子,你要死啊,这才几点。”
  胖子一脸无辜道:“我的乖乖,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咱们今天可是约了人了,你可别说你不去啊,我今早可是给我老板说了无数好话,吹得天花乱坠,说有个十分专业的摄影师要来应聘的啊。”
  我摇了摇头,看了眼胖子,这家伙可比昨天打扮的正式的多,一头抹的亮油油的大背头,一身略显紧身的白衬衣,一条崭新的西装裤,加上一双擦的油光水亮的皮鞋。简直一身金融精英的装束。
  在胖子的催促下,我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匆匆出了门。在出租车上,胖子给我介绍了起来:“咱们这工作室位于兰街,老板姓陈,以前是个煤老板,财力雄厚,后来心血来潮搞起了日化,不久因为一个女人的关系便开起了这间摄影工作室。这个女人叫花姐,我只见过一两次,据说是个十八线的小模特,但也有说这个花姐在兰街工作。花姐,是工作室的常客,常常会带着姐妹来拍照,花姐和陈老板的关系有点不可描述,听说和陈老板结识后,她便迅速的从三环外的廉价租房,搬到市区知名的棕泉园了。一会儿,你可能会见着她,她今天也刚好约了来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