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一声饱嗝,却不是贪吃的展歆颖,而是雍容端庄的美妇人发出的。闻人秋情已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未吃过这么饱了,见展飞向她投目,不禁脸红道:“只怪你做得太好吃了,这下可如何好?贪了这美食,以后其它饭菜可哪儿入得了口。”
听妇人一副要长期蹭饭的架势。展飞莞尔道:“情花谷距离寒剑潭不过几步路程,小侄这段时间也无甚它事,就在这寒剑潭中,伯母就算三餐想来这儿用,侄儿也是欢迎之至啊!”
“那可不行!”
闻人秋情又喝了一口灵酒,俏面生晕地道:“就算短时可吃得,我还能蹭你一辈子不成?我看要不这样,平日你制作美食时,我在旁边学着些,对下厨我也有些心得呢,只是不常做罢了,你倘若愿教,我想便也不难学会。”
“这有何不可,伯母看得上我的手艺,也是小侄的荣幸。”
这点小要求,展飞岂会吝啬。答应闻人秋情后,展飞一转眼,却见展歆颖已成了磕头虫,两眼眯眯,就要栽倒在桌子上了,想是刚才又贪杯了不少。当即把她叫醒道:“颖儿,此处天寒,你若困了,便往房里歇去。”,言罢,展飞看向闻人秋情,请示她的意见。毕竟现在天色已晚,也不知她们是否现在要回。
“看颖儿的样子,似乎醉得不轻。”
闻人秋情道:“我食得多了,也要走走,这寒剑潭我也许久未来了,正好逛逛。不若就让她在你这儿先睡会儿吧。”
展飞看展歆颖确实两眼已睁不动了,便点头道:“那伯母稍等,我先送颖儿回房。”,言罢起身去扶女孩,刚扶起来她便软挂在自己身上,显是已醉得走不成路了。展飞索性将她抱起来,往寒剑阁行去。
把女孩抱进客卧,将那醉软的身子放在塌上,展飞又体贴地帮她褪了鞋袜。正要走时,却听女孩咕哝道:“哥哥,颖儿好喜欢你……”,展飞一愣,看着女孩熟睡的脸庞,知她是梦呓。逐一叹,为她盖好被子,透过窗外的月光,展飞盯着女孩睡颜许久,这才附唇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起身离去。
今晚月已将满,松林中视物也和白天相差无多。展飞伴着闻人秋情走在林中小道上。妇人开口问道:“现在祁铉一势已无往日气焰,你的身份藏与不藏也已不打紧。何不告诉了颖儿实情?我看她对你用情已颇深,倘后来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空中楼阁,让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我也正是担心这点。”
展飞叹道:“她对我用情越深,我便越不能让她知道实情,我是真不忍心伤害了她!”
“其实也不难解决。”
闻人秋情道:“颖儿这丫头,我看着都喜欢。你即为太子,往后少不得三宫六院,何不接纳了她?”
“伯母您就别拿我取笑了!”
展飞苦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难处,我是必定要去东土与玄元子斗上一斗的。这一去,我自己都不知是否能安然回来。一个香儿便已让我觉得对她不住了,我又哪有心思再容一个?”
“可别说这丧气的话儿。”
闻人秋情道:“我这些年虽然几乎足不出户,但是天下之势我还是知道些的,如今的天下已非是以往,玄元子虽然势大,但想除去他的人亦是不少,你即如此聪明,当不会与他蛮干。我相信只要你能把天下势力运用得道,从玄元子手中救出你师父,然后安然而归,也并非什么难事。”
“但望如伯母所说!”
展飞言道:“玄元子此人我是真切接触过,此人无论心机修为均登峰造极,我虽不至怕他,但也绝不能轻视了他!”
两人谈话中,已不知不觉走到寒潭旁,潭水中倒影着天上的明月,由于寒潭平静无波,那水中之月就好像是印刻上去一般,别样的美丽。
“我听颖儿说,你时常在这寒潭中潜水?”
闻人秋情目望着潭中莲月,向展飞问。
“嗯!”
展飞也不隐瞒,说道:“我要练一味儿药,须得以冰魄寒莲子为药引,所以我便常潜入寒潭,试着采取冰魄寒莲子。”
“这寒潭水极寒,落入其中很易被寒气侵体,且这寒潭吸力极强,就算一根羽毛也会被其吸入潭底,还是不要冒险去试了。”
闻人笙遭这寒潭落下隐疾,闻人秋情当然不愿意展飞步其后尘,不禁婉转提醒。
“我潜入这潭水也不下几十次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只要量力而行,趁力竭之前上了岸来,也出不了什么事。”